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日军第三飞行团正在句容机场集结。

三十架九六式舰载机正准备起飞，指挥官山下七郎站在塔台上，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金陵城冷笑——根据情报，支那空军己经在淞沪会战中损失殆尽，今天的轰炸行动不过是去投传单。

上午九点，防空警报突然在金陵城上空尖啸。

城南的川军士兵们刚把迫击炮架好，就看见三十多个黑点从东南方向飞来，机翼上的太阳旗刺得人眼睛疼。

“趴下！”郭勋祺把身边的新兵按在战壕里，自己却抬头盯着天空。

他以为又要像芜湖守城时那样，挨了炸都不知道敌机从哪来。

就在这时，二十架Bf-109突然从云层里俯冲下来，银灰色的机身在阳光下划出闪电般的轨迹。

李大宝紧握着操纵杆，耳机里传来高志航的吼声：“保持编队！左三右五！”

第一架九六式战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MG151机炮撕开了机翼。

黑色的浓烟里，日军飞行员的跳伞伞包刚打开，就被另一架Bf-109的气流卷得翻滚起来。

李大宝看着仪表盘上跳动的击落数，突然想起昨天在模拟器里练了二十遍的战术动作，猛地推杆让战机做出一个殷麦曼翻转，躲开了从后方射来的机枪子弹。

“打得好！”高志航在后面叫好。

他看着自己的学员们像一群饿狼，把日军的编队冲得七零八落，突然想起三年前在东北，自己的战机被敌机追着打的日子。

地面上的郭勋祺己经看呆了。

他看见一架Bf-109拖着黑烟冲向敌机，在相撞前的最后一刻，飞行员猛地跳伞，而那架失控的战机正好撞在日军的指挥机上，两团火球在蓝天上炸开，像两朵盛开的黑牡丹。

“那是……那是飞龙队的标志！”一个士兵突然指着战机尾翼上的金色飞龙图案，声音都在发抖。

战斗只持续了十七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