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松懈，班上的每个人都绷着一根弦

这根弦随时都会断，看谁是先断的那一个。

终于有一天，有人忍不住，在一个没有考试的晚自习崩溃大哭起来，说，

“好累啊，高三才开始几个月，我就感觉我快疯了。”

周雪泥被她的哭声和情绪感染，眼睛也红了。

我也觉得好累啊。周雪泥在心里想。

梁觐看到她的神情，还有红了的眼眶，心口像是被一只蜜蜂蛰了一下，密密的疼。

“冬至。”他轻声叫了她。

周雪泥回过头，眼眶依旧红着，眼底甚至泛起了泪光。

梁觐因为她这一眼，生出了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的冲动，说，我们不考燕城的大学了，一起就在元城上大学也很好。

他赞同姜斯汶上次的话，元城不是没有好的大学。

他看着周雪泥这几个月来，因为不规律饮食和高强度压力之下，整个人瘦了不止一圈，原本人就高，现在瘦了这么大一圈，像是一根竹子。

一根因为压力快首不起腰的竹子。

他还听到她和郑美昕小声地说，我觉得好累啊，我晚上甚至睡不着。

郑美昕摸摸她的头发，捏捏她的下巴，说，我也是，但你要坚持啊。

他那时候也好想像郑美昕那样，摸摸她的头，对她说，你做得很好了，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但是他不能。

他只能对她说，却不能对她做。

他有时候很羡慕郑美昕，还有孟若春，和去集训前的赵梦轲。

因为她们可以在安慰她的时候，给她一个拥抱，亦或是摸摸她的头，但他只能用干巴巴的语言去鼓励她。

有的时候，千言万语敌不过一个一秒钟的拥抱。

“冬至，你知道再过几天是什么日子吗？”

梁觐问她。

周雪泥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没出来，茫然地摇摇头。

“再过几天是你的生日。”梁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