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枫点齐三百军卒,一路缓缓而行。·l¢o·o′k¨s*w+.!c-o′m,
至郓城县,投了文书,取出一干人犯,押入囚车。
随后开仓验看八担金珠宝贝,让两位虞侯一一核对无误,签字画押。
重新将箱子上了锁,贴上济州府的封条,车队开始返程。
行至半途,天色将黑。
众军士来回奔波了一天,热饭也没一口吃,怨声载道。
他们一起央告本管上司张巡检,与江枫、何涛二人商量,到附近的村落吃顿饭,歇歇脚再走。
江枫本是算好的路程,一路刻意控制行军速度。
毕竟,哪里走,几时走,都是他说了算。
他料定了这帮人赶到这里,必然又饥又渴。
纵然这些军士不闹,休不休息,还不是他江枫一句话的事?
如今这些人主动要求,那就更好,江枫表面为难,推诿了几句,在二人苦劝之下,才装作不得己道:“既如此,这里离石碣村不远,那里恰是一处渔村,多的是肥鱼和鸡鸭(鸡鸭吃小鱼虾的,渔民养的多)。
军士们赶路辛苦,总得吃点好的,犒劳一下。”
封建社会,贼过如梳,兵过如篦,连吃带拿,天经地义。
大家奉命出公差,哪有自己掏钱的道理?
江枫本来打算说买些鸡鸭大鱼,转念一想,显得太没常识,话到嘴边,还是改了口。
那张巡检过去传令,三百军士都是高声欢呼。.8^4\k/a·n¨s·h`u\.`c/o*m_
这一进村,光吃不拿是不可能的,多半还能抢上一番,也算这趟差没有白出。
别说渔民穷,破船也有二斤钉。
这些兵油子,最擅长的就是从穷鬼身上刮油。
一众人等,打着火把,浩浩荡荡的进了石碣村。
石碣村临着芦苇荡,东、西、北三面都是水,远远看见,岸边停着二十几条小船。
渔户们听到动静,机灵些的,拖家带口,登船就往湖里划。
有些笨点的,便叫嚷着往村子里窜。
江枫让张巡检约束军士,可这帮厢军,一改先前病恹恹,无精打采的模样。
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搬盆夺灶,追鸡撵鹅。
胆子大点的,甚至首接砸开渔户的门,进去收刮财物。
就连负责押运八担金珠的士兵,也都擅离值守,转眼就跑了个七七八八。
或许,在他们看来,三百大军,不去抢别人,别人就该偷着乐了。
谁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忽听东面有士卒欢呼,然后几十个军士,一窝蜂的往那边跑。
“有酒!这几条船上装着几十坛好酒!”
北边也有人喊:“这几条船上,怎么全是绸缎、布匹,这回咱们发财了啊!”
“敢情,这石碣村里,全是一伙水匪、强盗!”
“不义之财,人人有份,大家别抢啊!”
江枫翻身上马,对一旁目瞪口呆的张巡检道:“事情不对,你赶紧把军士们叫回来。`n`e′w!t?i.a¨n,x_i-.^c*o′m!”
张巡检一副呆呆怔怔的模样,结巴道:“这,这人都散开了,我怎么叫?
让他们有钱不拿,谁听我的呀?”
此时,江枫、张巡检、何涛三人,正围在村旁土路边烤火。
其他军士,以为三位长官有私房话说,一个个都很识趣,离得老远。
听到别人发现了财货,更是跑的无影无踪。
一时间,周围竟然没有外人了。
咻!
芦苇荡里突然射出一支响箭。
随即,东面、西面、北面,乱箭齐发,士卒的惨叫、哀嚎不绝于耳。
江枫怒喝一声:“好狗贼,让你收拢士卒,你抗命不遵,分明是贼人的奸细。”
话音未落,两颗熟铁丸子就打爆了张巡检的一对眼珠。
江枫策马上前,挥刀斩落。
本意是打算枭首,不料本主何清力气太小。
朴刀卡在张巡检的脖子上,一时竟拔不下来。
丢人啊!
何涛在一旁,己经看傻了眼,大惊失色,喝道:“你在做甚么?”
其实,他心中己有答案,只是不愿承认,也不敢承认。
因为,只要承认了,就是万劫不复!
江枫脸红耳赤,双手用力,终于把朴刀重新拽回手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