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老头闭着眼睛哼唧了一声,似乎没有听到,只照旧在竹椅上翘着二郎腿。!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叶小蝉利落走后,破棚旁忽然探出一个圆滚滚的小脑袋来,正是在街上被叶小蝉撞翻在地的小乞丐。
“小狗子。
”
“哎,听着呐,老爷子您说。
”
小狗子猫着腰凑了过去,他虽只是个孩子,说话的腔调倒是带着一种习惯的老成与世故。
在江湖上摸爬打滚是不分年龄的,这亦是人类生存之间的残忍。
小狗子天生命苦,无父无母,是奎老头在路边捡回来养在狐狸窝的。
这样的孩子还有许多,很多就在泥巴巷里凭借着自己的本事讨生活。
“去找一个人出来。
”
“什么样的人。
”
“一个年轻男人,样貌大概在二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外来人,衣着简朴,行事低调,总是随身带着把用白布包着的剑。
那剑也不寻常,是把薄而锋利的长剑,你这小鬼肯定一眼就能瞧出来。
”
小狗子圆圆的眼珠滚了滚,谨慎道:“还有别的特征吗?”
奎老头缓缓睁开眼睛,用那苍老的比树皮还粗糙的手指了指左边额角,用沙哑的音色缓缓道:“这里,在他这里有一块很小的月牙疤痕” 小狗子默默记在心里,然后点头笑道:“得嘞,您就请好吧。
”
他说完并没有走,而是低眉顺眼的继续赖在奎老头身边。
直到奎老头冷哼了一声,从贴身的袋子摸出了一块碎银子,扔给了他。
“快去,别贪玩误事。
”
“好嘞,明天傍晚前,我绝对将人找到。
”
小狗子接了银子,立刻喜笑颜开,说话的声音也高涨起来。
他兴高采烈,一溜烟不见了人。
“一个个整日就知道来吸我的血,哼,没良心的兔崽子。
”
奎老头忿忿骂着。+r?c,y,x*s~w..~c^o*m_
午后,阴郁的天色更暗了,沧碧色的远山间仿佛有氤氲雨意渐生。
一般来说秋天的雨季总是比夏季要干脆,来的干脆,走的也干脆。
但是夏季显然已过去许久,江轻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已很久没有听到蝉鸣了。
不知为何,所以他想到了叶小蝉。
蝉原本是属于夏季的,熬到寒冷的深秋看起来当然并不会太好。
正如他第一次见到叶小蝉的时候,她正被人吊在树上,而且不断被丢进冰冷的江水里虐待。
那次她已在树上被吊了两天,在饥饿和疼痛的双重折磨下,她只剩下悬着的半条命,而作弄她的不过是几个小无赖。
那时候的叶小蝉当真是落魄至极,无知而无畏,甚至连死亡也不能让她产生丝毫畏惧。
当江轻鸿对那几个小无赖小惩大诫之后,从她将江水里拉了起来,他还记得她只是对他冷冷的笑了笑,眼神倔强而锐利。
后来他或多或少知道了叶小蝉年幼时的经历,不知不觉间,最初的怜悯之心渐渐浓厚,从而演变成了一种自觉,总是自然而然单纯的想要对她好。
直到他察觉到这种情感不该再继续下去,只好离开。
但是每年他都会回来看她,当然是在叶小蝉丝毫未察觉的情况下,静静的来,又静静的走。
叶小蝉会怨他也就不奇怪了。
阴霾的天空终于有泠泠的雨丝飘落,亭畔的荷花池里几条浮出水面的锦鲤活跃的乱窜。
天气阴沉的时候,人就更容易多愁善感些。
江轻鸿收回心思,因为他等的人已经来了。
是苏霆亲自将客人迎了进来,而这贵客江轻鸿也是照过面的。
能劳动苏霆亲迎,来的自然是位身份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