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开口。
江轻鸿含笑道:“没什么,不过是不知哪儿来的野猫偷溜进来,把这里弄的一团糟。”
“哦?”
妇人美目流转,泠然道:“魏连,还不快将那只该死的猫找出来,敢在灵云庄撒野,惊扰贵客,看我会不会轻饶了它。”
“姬老板是要袒护他?”
少女冰着脸,整个人像一根紧绷着的弦,只有微移的手腕带动刀锋轻转,直到在最合适出手的角度停住。如文旺 哽歆蕞全
魏连的手不知何时也已握住了斧柄。
“姑娘误会了,进得门来都是客,不过奴家喜欢清净,眼里揉不得沙子。二位有什么恩怨,不如给奴家几分薄面,让我做这个和事佬”
妇人虽在笑,眼底却有淡淡锐利的冷意似明似隐。
“不必!”
少女冰冷的目光一瞥,恨恨钉在江轻鸿脸上。
“江轻鸿,我一定会再和你较量的!”
刀光一起一落,一旁的案桌应声裂成两半,桌上瓷掉地摔得粉碎,少女踩着碎片大步走了出去,身影转眼消失在长廊。
妇人摇头叹息,踮起脚在一片狼藉的屋子里转了转,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金算盘。
纯金算珠在白玉指尖的拨动下啪啪作响,有人挑眉盈笑。
“这五千两的损耗,我会记在公子账上。”
江轻鸿则微微一笑,弯腰从地上碎了的瓷片中捡起一块,捏在手中打量。
“难怪灵云庄的生意越做越大,不过是砸了珍宝轩的一件下等货色,姬老板张口就要五千两,在下只是个穷小子,若要找冤大头,姬老板是看错了人。”
“江公子此言差矣,我姬灵云打开门做生意,从来都是一码归一码,你我是老熟人,这瓷器砸了也就砸了,当我送你的见面礼也无妨。”
姬灵云眼波流动,盈盈娇笑着将手扶在歪倒的半张残桌上,转声道:“不过这陈年梨花木的桌案出自妙手先生鲁杰之手,而碎了的凳子也是上好的檀香木,开价五千两已是看在你我的交情上。何况方才若非奴家及时出手解围,公子要赔的数目可不止这些了”
姬灵云喜欢的东西有很多,可偏偏就是不喜欢吃亏,很少有人能从这张利嘴下讨到什么便宜。
囊中羞涩之时要对着爱敲竹杠,以精明算计出名的“抓钱娘子”,头疼看来是免不了。
而和女人斤斤计较,结果通常是不讨好的。
江轻鸿清楚这一点,摸了摸眉心,不置可否的无奈含笑。
“以鲁先生的手艺这个价码确实也并不过分,看来这五千两在下不赔也不行了。”
“公子来这灵云庄,图的也是个心安,想来不会在乎这数千两银子的。”
姬灵云很满意,笑容顾盼生辉。
“那奴家再替公子换间干净的厢房,请。”
从满屋狼藉的北厢二房换到格局更宽大、布置更豪华的东首独院,这一路走来,仿佛每一步都能听到白花花的银子流出口袋的声响。
灵云庄的规模并不大,每次最多也只能接待十位客人,能在这里定到一处独院并不容易,相对的自然价格不斐。
人人都知道,灵云庄是出了名的销金窟,但也绝对会让来客的钱花的值得。
一路亭台对楼阁,绿水萦绕,苍翠环抱,清冷雅致的景色在夜幕中也丝毫并不逊色。
萤火在前,轻摇婀娜的背影映在眼帘中,江轻鸿似有些出神。
因为今夜是他第一次见识到姬灵云的身手。
方才暗器自门外打出之时他虽未亲眼目睹,但以暗器出手的速度与精准,姬灵云的身手竟远比意料中的还要好,更不要说她身边的“开山铁斧”魏连,这也就难怪很少有人敢在灵云庄闹事。
思绪辗转之间,姬灵云已在一处灯火点点的临水楼阁前停了下来。
“清溪小筑”
江轻鸿悠然驻足,姬灵云莞尔一笑。
“江公子,请。”
步入阁中,一阵舒适的暖意迎面,酒菜已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