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道:“……陛下这是要给我通发?”
他理所当然道:“有何不可?过来吧。”
殿门微微一响,一直侯在门外的惠月极有眼色地递来了一只小巧的犀角篦子,然后更有眼色地飞速退出了内殿。
我顶着一头鸟窝乱发,被心血来潮的狗皇帝牢牢摁在妆台前,内心只有两个字循环呐喊:救命。
时人习俗,束发乃是十分郑重的事,与礼法制度联系颇深,所以,唯有最亲近的人才可以为彼此梳头沐面。
李斯焱手持犀角梳,挑了一束缠在一起的发丝下了手,他大约是第一次帮别人整理头发,下手没轻没重,我只觉头皮一紧,随即嘶地痛呼一声。
真疼啊,我眼泪汪汪地看着镜子里手足无措的狗皇帝,咬牙道:“我自己来!”
李斯焱理亏却强硬地站直了身子道:“不许动。”一边再次尝试解开那缕发丝。
我只能乖乖坐在原地,任他摆弄。
面前是一座高高的妆台,由上好的乌木制成,镶嵌各色名贵宝石,据是西域运来的珍奇,这华丽的妆镜应该映照倾国美人才是,可此刻,坐在它前面的是个平平无奇只有一点小好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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