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照的目光平静地迎上他,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赵公子能来,我自然也能来得。,狐¨恋′闻·学! ¨首_发^”
这话不软不硬,却让赵明诚脸上的惊喜僵了僵,透出几分尴尬。
秦宁对赵明诚这突兀的出现也有些意外。
一来就嚷嚷着要将人叉出去,莫非是想在李清照面前表现一番?
只是眼下这情形,也不好深究。
孙菀青那双滴溜溜的眼睛在秦宁、李清照和赵明诚之间转了几个来回,小脸上满是看好戏的促狭。
她最是见不得这种黏糊糊的尴尬场面,见李清照似乎有些不自在,立刻上前拉住李清照的手。
“清照姐,咱们的茶还没斗完呢!说好了今日要分个高下的,你可不许耍赖!”
说完,也不等李清照回应,便拉着她往斗茶的区域跑去,口中还嚷嚷着:“我新得了些好茶,今日定要让你心服口服!”
李清照被她这么一带,也顺势借坡下驴,回头对秦宁和赵明诚微一点头,便随着孙菀青去了。
秦宁见状,也不想跟赵明诚多做纠缠,对着他拱了拱手。
“方才多谢赵公子解围。”言罢,便转身朝着园内其他区域走去。
赵明诚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一个被孙菀青拉走,一个主动避开,独留他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派人挑唆陈守拙,本想让秦宁下不来台,谁知竟是这般结果!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快,也信步在园中游走起来,只是那目光,却时不时地飘向秦宁和李清照所在的方向。!精\武-小!说*王~ ′首?发\
秦宁在园子里转了几圈,细心观察着众人对自己那两种新酒的反应。
“烧刀子”那边,果然如他所料,多是些自诩酒量过人的汉子。
他们起初被那“小酌慢品”的提醒勾起了好胜心,结果第一口下去,个个被呛得涕泪横流,引来哄堂大笑。
待适应了那股烈劲之后,便开始三五成群,划拳行令,气氛热烈非凡,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霸道的酒香。
而新果酒那边,则多是些文人雅士和女眷。
她们更偏爱那清甜的果香和醇和的口感。
“这桃子酒,果香浓郁,入口却不寡淡,真是好酒!”
一位衣着雅致的年轻妇人细细品了一口,对身旁的同伴赞道。
“我倒觉得这梅子酒更妙,酸甜适口,饮后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另一位小娘子则持不同意见。
秦宁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渐渐有了底。
看来这两种酒,市场定位清晰,各有拥趸,前景可期。
雅集一首持续到申时,眼看日头西斜,园中的气氛却依旧热烈。
就在此时,孙羊正店的几个小厮脚步匆匆地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卡?卡′暁.税~蛧, _芜\错\内~容\
“秦公子!孙东家!不好了!”一个小厮气喘吁吁地说道,“酒……酒都快没了!”
“什么?”秦宁和恰好走到一处的孙祥年都是一愣。
另一个小厮接口道:“尤其是那新果酒,那些娘子们一坛接一坛地要,咱们备下的酒,己经见了底!‘烧刀子’那边也消耗得极快,剩下的也不多了!”
孙祥年也没想到这酒会如此受欢迎,他原先估摸着,这两百坛酒,今日能消耗一半便是大成功了。
孙祥年一拍大腿,脸上却露出了喜色:“好!好啊!看来这酒,是真的成了!”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最终能否达到月盈利五百贯的目标,但今日这火爆的场面,足以证明这酒绝对亏不了!甚至,大有可为!
雅集将散,秦宁与孙祥年请来李格非与晁补之两位学士,共同评定了今日各赛的优胜者。
吟诗、作对、斗茶、投壶、丹青,以及海量前者,各取前三,当场发放了彩银。
让秦宁略感意外的是,方才仗义执言的方叶舟,竟凭借一首咏梅诗,夺得了诗赛的第二名,得了六两银子,喜得他连连作揖。
而与他同来的张择端,则因一幅描绘今日雅集盛况的《西园雅集图》也获得了丹青第三名,得银西两,虽然不多,但也让他颇为欣喜。
秦宁与孙祥年亲自上台发银,当走到方叶舟面前时,秦宁含笑将银子递给他。
“方才多谢方兄仗义执言。”
他顿了顿,状似随意地问道:“不知方兄可是叶县人士?”
方叶舟闻言一愣,诧异道:“秦公子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