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顺着铜管缓缓滴入承接的陶瓮,一股浓烈而纯净的酒香开始弥漫。
工匠们起初将信将疑,待见到那清澈如水的酒液,闻到那霸道无比的香气,脸上都露出了惊异。
“接下来,是新果酒的发酵与勾兑。”
秦宁又拿出预处理过的桃、梅、杏等鲜果,以及特制的酒曲。
“果酒要保留果香,又要激发酒醇,对温度、时间和密封的要求极高。”
他将每一步的注意事项,甚至是一些关键步骤可能出现的状况和应对方法,都详细写在纸上,画出简图,分发给工匠们。
从原料的挑选、清洗、破碎,到酒曲的投放比例、发酵时间的掌控,再到蒸馏时的火候、掐头去尾的时机,秦宁都一一讲解,并让工匠们轮流上手操作。
起初,工匠们对这些新奇的器具和繁琐的步骤颇不适应,不是弄洒了酒醪,就是忘记了某个细节。
秦宁也不着恼,耐心地一遍遍纠正,反复强调。
李清照在一旁静静看着,偶尔会提出一些关于材料特性或流程细节的疑问,秦宁都详细解答。
孙菀青则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对什么都感到新奇。
大半日过去,酒坊的工匠们渐渐从手忙脚乱变得有条不紊,对新的酿酒法也开始摸到一些门道。
秦宁看着初步成型的生产线,点了点头。
他对孙菀青说道:“孙小娘子,今日只是初步教学。往后几日,还需你多多督促。”
“务必在冬至之前,至少酿制出一百大坛‘烧刀子’,和一百坛新果酒。”
孙菀青掰着手指算了算。“冬至……那还有不到二十天。”
她眼睛一亮。
“你这酿酒法,确实比寻常法子出酒快得多。若是多备几套你那古怪炉子,日夜赶工,一百坛……不,两百坛或许都能赶出来!”
她猛地看向秦宁,脸上带着一丝探究。
“你赶在冬至前要这么多酒……莫非是想在冬至那日……”
秦宁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意。
“孙小娘子果然聪慧。”
他看着酒坊内忙碌的景象。
“我打算在冬至那日,于汴京城内,举办一场雅集。”
“这两百坛新酒,到那时,自然有大用处。”
孙菀青的嘴巴微微张开。
雅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