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的香主,面带忧色,他是负责会内生计的关键人物。
负责水路巡查的年轻堂主崔浪,是崔雪蘅一手提拔的心腹,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这些核心人物,各有侧重,共同支撑着影鳞会的运转。
但此刻,他们都带着各自的考量,等待着总舵主的决断。
就连刚刚清创完毕,脸色依旧苍白的九叔,也被两名会众小心翼翼地用软榻抬了进来,安置在靠近上首的位置。
他虽气息虚弱,眼神却依旧清明,在秦宁身上停留了片刻,微微颔首。
随后才扫过堂内众人,目光中带着几分凝重,似己预感到今日议题非同小可。
崔雪蘅端坐上首,秦宁、李清照和王夯则被安排在她的下首旁听。
李清照虽然好奇,但见气氛严肃,只是静静听着,她不时看向秦宁,眼中是全然的信任。
王夯则如一尊铁塔般立在秦宁身侧,蒲扇般的大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应对一切变故。
待所有人都到齐,崔雪蘅清了清嗓子,目光扫过众人,将秦宁那“瞒天过海,釜底抽薪”的计策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整个忌字房内,一时间落针可闻。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落在秦宁身上。有人皱眉沉思,有人面露疑色,也有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短暂的沉默后,堂内顿时议论纷纷。
“总舵主三思啊!”
刑堂堂主崔豹率先站了起来。
“此计听上去天花乱坠,可风险实在太大了!”
“伪装成玄鹰帮的人去投靠血牙盟?那雷五是何等狡诈之徒,万一被识破,我们派去的人,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是啊,总舵主!”
另一位掌管钱粮的香主,面带忧色地附和道。
“按照这位……秦公子的说法,我们还要拿出影鳞会大半的财物作为诱饵。”
“这可是我们兄弟姐妹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家底!”
“万一失手,我们影鳞会的根基都要动摇啊!”
“而且,那‘血手修罗’的名头如今在颍昌府传得沸沸扬扬,玄鹰帮和血牙盟都在派人西处打探。”
“我们的人一有异动,恐怕立刻就会被察觉,到时候还谈什么奇袭?”
反对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大部分人对这个计划都心存顾虑。
毕竟,这关系到整个影鳞会的生死存亡,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也有少数人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富贵险中求!”
负责水路巡查的年轻堂主崔浪拍案而起,他是崔雪蘅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
“我们影鳞会难道要一辈子窝在这颍河潠水之间,看天吃饭,看官府的脸色行事吗?”
“黑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是能拿下,我们便有了真正的立足之地!到时候,还怕他娘的官府清剿?”
“没错!”另一名香主附和道。
“血牙盟那群杂碎,作恶多端,九叔这条胳膊就是拜他们所赐!”
“还有我那婆娘若不是九叔救回,现在恐怕己经遭了那雷五的毒手。”
“此仇不报,我崔石誓不为人!只要能灭了血牙盟,就算拼上这条性命,也在所不惜!”
支持与反对两派争执不下,言辞也越来越激烈,整个忌字房内吵嚷一片。
九叔靠在软榻上,听着众人的争论,眉头紧锁,不时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咳嗽。
崔雪蘅端坐不动,面色不变,但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眼看两派就要从口舌之争升级到拳脚相向,秦宁向崔雪蘅递了个眼色。
崔雪蘅会意,猛地一拍桌子!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