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这痨病折磨得不成人形,瘦骨嶙峋。
此刻听到“还有得救”西个字,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里,仿佛重新燃起了生命的光芒。
秦宁看着眼前这母子情深的场面,心中也微微有些触动。
他轻咳一声,打断了王夯的激动。
“王大哥,先别光顾着哭。”
他站起身,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严肃。
“治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时间,更需要耐心。”
“现在,第一步,你需要去取碗温水来。”
“啊?哦!好!好!”
王夯猛地回过神来,也顾不上擦干脸上的泪水和鼻涕,蒲扇般的大手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重重地点头。
“俺这就去!这就去!小官人您稍等!”
他几乎是连滚爬地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就冲向屋角的灶台。
一刻钟后,秦宁让王夯取来一碗温水。
他不动声色地从随身的医疗箱夹层中,取出一粒小小的白色药片,趁着王夯和陈氏不注意,投入碗中。
药片悄无声息地融化,并未引起任何异样。
王夯和陈氏自然看不懂秦宁这番操作,只当是什么特殊的“神药”炮制之法,眼中充满了敬畏和期待,更不敢多问半句。
秦宁将那碗兑了阿莫西林的“药水”递给王夯,语气沉稳地吩咐。
“来,你先喂你娘喝下。”
“喝完药,让她歇一会儿,等咳得不那么厉害了,再喂些你买回来的干粮,先垫垫肚子。”
“今晚,我和阿照就在你家这柴房将就一晚。”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陈氏身上。
“明日一早,我再看看大娘的情况,看看这药效如何。”
王夯重重地点头,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碗承载着全部希望的药碗,轻轻扶起母亲。
秦宁和李清照则转身走进了旁边那间低矮、堆满杂物的柴房。
虽然简陋至极,但王夯之前己经尽力收拾过,地上铺了一层还算干燥的稻草。
秦宁拿出两个睡袋铺在稻草上,倒也能勉强睡下两人。
夜色降临,寒风在屋外呜咽,茅屋里,隐约还能听见陈氏那被药物暂时压制住、但依旧存在的轻微咳嗽声。
而王夯,则寸步不离地守在母亲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