霙”身份下的责任、枷锁、痛苦,在明月这炽热而纯粹的告白前,显得那么遥远。此刻,他只是“白糖”,是那个和明月一起长大、被她宠着护着的“糖糖”。
“月月…”他声音沙哑,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颤抖。他轻轻抬起明月的脸,看着她水光潋滟、盛满期待与羞涩的红眸。没有犹豫,他伸手从旁边的花架上摘下几朵开得最盛的蓝色星见草,手指笨拙却无比专注地,编成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花环。
在明月惊喜的目光中,白糖小心翼翼地将花环戴在她火红的长发上。蓝色的花朵衬着她酡红的脸颊,美得惊心动魄。
“好。”白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坚定,“等打败了黯,让猫土重新安宁…我们就结婚。我白糖(霙),娶明月为妻。” 他顿了顿,补充道,“师父和爹爹做证!拉钩!”
“拉钩!”明月破涕为笑,伸出小指紧紧勾住白糖的,笑得像个得到全世界最甜糖果的孩子。
花影摇曳,酒香微醺。两张年轻的脸庞在花架下缓缓靠近。就在双唇即将触碰的瞬间——
白糖脑中猛地闪过银婆婆耗尽韵力时枯槁的脸、武崧被归初印记缩小的身体、小青担忧的眼神…还有…心口那冰冷的裂纹!
他动作一滞,瞬间清醒了大半。
“怎么了?”明月察觉到他的停顿,红眸里掠过一丝不安。
“没…没什么!”白糖掩饰性地笑了笑,拉起明月的手,十指紧扣,“走!我们去告诉师父和爹爹这个好消息!” 他不想让这片刻的甜蜜被阴影沾染。
“师父!爹爹!”
白糖拉着满脸娇羞、头顶蓝色花环的明月,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元清修的那方小院。元正和雨师在石桌旁对弈,黑白子厮杀正酣。被这冒失的闯入打断,两猫同时抬头。
元挑了挑眉,目光扫过两人紧握的手和明月头上的花环,嘴角勾起一丝洞悉一切的促狭笑意:“哟?我们家的月儿和糖儿这是…牵着手过来报什么喜啊?莫不是又偷了为师哪坛好酒,喝迷糊了来讨赏?”
雨师则放下棋子,温润的目光落在白糖身上,带着无声的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起身,走到白糖面前,极其自然地伸手,替他理了理因奔跑而有些凌乱的衣襟和面具带子,指尖拂过面具边缘时,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
“师父!爹爹!”明月和白糖异口同声,声音带着兴奋的微颤,“我们俩想结婚!”
空气安静了一瞬。
元端着茶杯的手停在半空。雨师整理衣襟的手指微微一顿。
两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和“孩子气”的无奈笑意。
“噗——”元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强忍着笑意,故意板起脸,“胡闹!两个毛孩子,连成年礼都还没行呢!就想着结婚?”他放下茶杯,走到明月面前,宠溺地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顶多…算个订婚!等你们真正长大了,能为自己、也为对方负责了再说。”
雨师也走到白糖身边,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按在他的肩膀上,目光深沉地望进那双异色眼瞳,声音低沉而郑重:“霙儿,婚姻是承诺,是责任,是相守一生的誓言。你们的心意,爹爹和师父都明白,也…很高兴。” 他顿了顿,看向元,眼底带着一丝复杂的释然,“元,看来我们俩家,这亲家是做定了。”
“那是自然!”元朗声大笑,拍了拍雨师的肩膀,随即又故意瞪了白糖和明月一眼,“不过,就像雨师说的,订婚的事,也得等你们再长大些,等这猫土的乌云散尽了,再风风光光地办!现在嘛…”他促狭地眨眨眼,“先想想怎么把外面那些烂摊子收拾干净吧!”
“切!以后就以后!”白糖(霙)小声嘟囔,面具下的嘴角却悄悄扬起。他明白师父和爹爹的顾虑,这份延迟的承诺,反而让他心中沉甸甸的甜蜜更加踏实。只要月月在身边,等多久都值得。
然而,这温馨的“家事”注定无法保密。躲在院门外偷听的吉祥如意,早己激动得抓耳挠腮,嗖地一声就窜了出去,如同两个行走的大喇叭,瞬间将“糖厨神和明月丫头要订婚啦!”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云忧谷。
“真的假的?!我就说他们俩有戏!”
“哎呀呀!青梅竹马,天作之合!”
“什么时候办喜酒?我得去翻翻压箱底的好料子做贺礼!”
谷民们瞬间沸腾了,戴着笑脸面具的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看自家孩子般的欣慰和姨母笑。¢午·4?看-书′ ?庚/欣!蕞.哙.粉霞树下,到处都是兴奋的议论和善意的调侃,仿佛一场盛大的订婚宴己经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