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冰冷而绵密,敲打着星罗班陈旧的瓦片,也敲打着白糖那间西处漏风的破屋。′s′y?w?b+o~o!k..,c,o*m_雨水顺着屋顶的破洞滴落,在坑洼的地面上汇成小小的水洼。
白糖蜷缩在硬板床上,用唯一还算干燥的薄被裹紧自己,听着头顶“滴答、滴答”的交响乐,睡意全无。天还没亮透,他就顶着一对黑眼圈冲出了破屋,满腔怒火地要找班主婆婆“投诉”这非猫的居住环境。
然而,他将星罗班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班主婆婆的身影。就在他像只无头苍蝇乱转时,练功房厚重的幕帘后,伸出一只粗壮的手臂,朝他急切地招了招。
是大飞。
“大飞师兄?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白糖挤进幕帘后,压低声音问。大飞脸色凝重,凑到他耳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班主婆婆…她不在了…”
“啊?!”白糖如遭雷击,脸色瞬间煞白,“昨天…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大飞连忙摆手,急得额头冒汗:“哎!说错了说错了!是班主今天不在家!一大早就和师傅出去了!”
“……”白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首挺挺地向后倒去,“好家伙!不在家就不在家!大飞师兄你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吓死猫了!”他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嘘!”大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情依旧紧张,“总觉得今天…不太对劲…”
就在这时,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穿透雨幕清晰地传来。
“班主婆婆回来了?”白糖眼睛一亮,也顾不上漏雨了,一个箭步冲向大门。
“吱呀——”沉重的木门被拉开。
门外站着的,并非班主婆婆。冰冷的雨水冲刷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被雨水浸透、样式古朴却沾满泥泞的布衣,脸上覆盖着一张材质奇特、没有任何五官、只刻画着一个永恒不变、弧度诡异到令人心底发毛的“笑脸”面具。雨水顺着面具光滑的弧线流淌,更添几分阴森。
“你好。”面具下传来一个温和、甚至带着点虚弱的男声,与那诡异的面具形成强烈反差。
白糖瞬间炸毛,一股寒意从尾巴尖窜到头顶!他下意识地想把门关上:“家里大人不在家!有事等大人回来再说!”
“等等!”面具人连忙用手抵住门,声音带着恳求,“我…我是上山采药的猫民,不慎扭伤了腿…这雨实在太大了,我无处可去…能否让我进去避避雨?只待雨停就走…”他微微晃了晃身体,似乎真的站立不稳。
白糖心中警铃大作!这面具!这大雨天突然出现!怎么看都透着邪门!他正要再次拒绝,身后却传来了班主婆婆和唐明师傅的声音:
“白糖,怎么了?是谁在外面淋雨?”
“让他进来避避雨吧,这么大的雨,伤了腿可不好。”
班主婆婆和唐明师傅撑着伞,刚从外面回来,衣角也被雨水打湿。他们的目光落在面具人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却似乎并未认出那面具下可能隐藏的身份——毕竟,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与眼前这个浑身泥泞、气息诡异的带伤者,相差太远。
面具人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谦卑:“多谢两位前辈收留…”
白糖急了:“婆婆!师傅!这猫来历不明还戴着这么吓猫的面具!不能让他进来!”
“白糖,不得无礼。”唐明师傅沉声道,“助猫为乐,乃我星罗班本分。扶他进来吧。”
荣光被大飞搀扶着进了门,安置在偏厅的椅子上。班主婆婆仔细检查了他的“伤腿”(荣光伪装得极好),又让大飞去取药。白糖几次想插嘴提他漏雨的破屋,都被众人忙着“照料伤者”的架势给堵了回去。最终,班主婆婆只随手丢给他一个旧脸盆:“先用这个接着点。”
如此敷衍,让白糖委屈又不满。小青看在眼里,轻叹一声,主动拿起脸盆:“走吧,丸子,我帮你弄。”
“呜…还是小青姐姐对我好!”白糖感动得眼泪汪汪。
两人在破屋里一阵忙活,用绳子把脸盆吊在漏得最凶的房梁下,又在其他几个漏水点放了小盆。雨水滴落盆中,发出单调的“滴答”声。
忙完,小青正要离开,白糖却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压低声音,冰蓝的眼眸里满是警惕:“小青姐姐,我总觉得那个戴面具的家伙不对劲!他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你千万提防着点!”
小青微微一怔,看着白糖认真的样子,想起他之前那些看似胡闹却往往应验的首觉。她轻轻拍了拍白糖的手背,低声道:“嗯,知道了。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