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到秦不良担任左相三年来做的荒唐事,王武不由咂舌。
“将军,其实...卑职依旧有疑虑。”
“或许将军和陛下心里同担担忧,跟单于一样,担心秦不良到底是那边的人。”
王武一针见血。
岳彭沉默片刻,开口道:“奸臣到忠臣,只用数日时间,放在谁身上也不会相信。”
“也是如此,听到左相造反,单于或许都没多想。”
“放在你我身上,同样会做出单于这般选择。”
“五万兵甲交给左相,二十万秦家军大举谋反,到时候无论谁胜,都是惨胜。”
“匈奴南下,再无任何危机。”
“单于在豪赌,赌秦不良与陛下矛盾颇深。”
岳彭深吸一口气,苦笑道:“陛下同样在赌。”
“今日若匈奴运的不是辎重,而是抛出来的烟雾弹,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单于赌的是国运,陛下...何尝不是在赌国运。”
“将军,难道你就没规劝过陛下吗?”
玉门关只需猛攻,有八成几率拿下,哪怕没有兵甲。
最稳妥的办法。
用士卒的生命换取玉门关。
玉门关攻占下来,大秦至少十年无忧。
十五万大军,换大秦十年无忧,是在绝境下最为划算的一笔买卖。
现在搞这出,危险太大了。
无论单于还是女帝,输赢的关键都在秦不良身上。
他的一举一动,无时无刻不在影响大局。
“事己至此,不用再言。”
岳彭不是没劝过。
只是收到的回信,从未有过的严厉。
陛下对秦不良深信不疑。
甚至。
他能从心中,读出一丝愤怒,是他质疑秦不良的愤怒。
又或许...
是陛下想用这等方式,来掩埋内心的慌乱。
凌峰谷不远。
按信中所写,押运物资的匈奴大军后半夜赶到。
“让兄弟们休息好。”
“派出斥候,查看周围消息。”
岳彭埋伏在山谷两侧。
凌峰谷,只有一条五米宽的路。
两边是陡峭的山壁,足有几十米高,只能占领两侧,从中通过的军队必死无疑。
一万士卒分别隐藏在上谷两侧。
岳彭亲率大军埋伏在前面,只等匈奴辎重一到,将信号拉出,两万大军瞬间暴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深冬寒冷。
更别说埋伏在山顶的士卒,如果没有棉衣,估计都能被冻死。
“将军,匈奴军队怎么还没来?”
“都快天明了。”
王武眉头紧蹙。
奔袭数十里,再加上熬了个夜,按理说早该有困意。
只是王武不仅不困,反而很精神。
没办法,关乎自己小命,事情还未尘埃落定,终究是难以休息。
岳彭表面平静,内心则是沉到谷底。
“难道秦不良打算假戏真做,真的叛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