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村东头的李大夫过来看,李大夫说婆母没事,休息休息就好,然后给婆母开了止泻药和去淤血的膏药。”
赵氏眼睛转了一圈,一脸狐疑地看着江冰玉,极薄的嘴唇动了动。
她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是她脑子里,晕倒前的画面实在是离奇,暗黑旋风,飞扬的砂石,在风中不断舞动的笤帚……
这画面比江冰玉的说辞可离谱太多了,所以她想了片刻,还是选择相信江冰玉的说辞。
赵氏冷哼一声,
“说到底还是你害的!若我打你的时候,你乖乖站着挨打,我不就不会跌倒了吗?我若不跌倒不就不用请李大夫来看诊了吗?丧门星,娶你就花了不少银子,刚来家第二天,又不听话,闹得家宅不宁,婆母受伤,还得花钱请李大夫!”
余光中,江冰玉的头深深低下,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染湿了衣襟。
看到儿媳畏惧委屈的哭样,赵氏心里生出一股变态的快感。
她农门小户,夫家无官无职,娘家非富非贵,人生前几十年一首在田里地里操劳,没有半个人可供她使唤。
现在儿子成亲了,她有了儿媳,她身为长辈,便认为儿媳的地位理应在她之下,该由她随意责打使唤。
这时,赵氏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叫起来,她眉头紧拧,寡薄的脸更显刻薄。
“哭哭哭,就知道哭,家里的福气都被你给哭没了。”
赵氏瞥了一眼炖羊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她在心里默默地算计了一下,锅里的羊肉不多,麻将块大小,满打满算是二十块。
她和儿子正好一人十块。
油脂的香气醇厚浓稠,十分诱人,赵氏肚子里的馋虫都要被勾出来了,她吸溜了一口口水,厉声吩咐,
“把这锅羊肉都送我屋去,你就不要吃了,什么时候改了你这娇气爱哭的臭毛病,什么时候再跟我们一起吃饭。”
江冰玉怯怯地低下头,不敢反驳,带着哭腔“嗯”了一声,然后将炖羊肉都盛在汤盆中,端进主屋。
赵氏赶忙去东边新房叫儿子。
占卜启早醒了,他听到厨房里的动静,想着母亲在教训儿媳,所以懒得起来。
而且,他记得午后的事,他拎着门栓要打江冰玉,结果人没打着,反而误伤了自己。
还是那个地方……
真是丢死人了。
他本打算今晚和江冰玉圆房的,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