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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丝如墨,肌肤胜雪,眼眸微垂,看不到她的眼眸,却能看到漂亮的睫毛轻轻扇动,弧度如春日新柳,浓密如夏日蒲葵,绒密得让人想用指尖轻拂。
之下是弧度优美的琼鼻,线条微翘,鼻头小巧而圆润,带些许钝感,元气十足,娇憨可亲。
樱唇饱满,唇峰清晰,唇角微微上翘,灵动而甜美。
纤首脖颈舒展流畅,如春日新抽的花朵茎秆,挺拔轻盈。
她的青春饱满,明艳耀眼让沉暗的青色粗布衣也轻盈飘逸起来。
小忠子吸了一口气,眼睛黏在江冰玉脸上,话却是对李水香说的,“李,李姑娘,你说的是她?你确定吗?”
李水香注意到忠公公的态度,暗暗咬牙,深呼吸了一下,才道:
“回忠公公,婢子说的就是她!江绣娘,你偷了太子殿下的贴身之物,这是我亲眼所见!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你也敢撒谎吗?”
李水香抬起手,首指江冰玉。
这个动作带着怒气,极唐突,吓了众人一跳。
齐昊苍不动声色地收回眸光,清了清嗓子。
他对男女之情没兴趣,不代表他分不清美丑。
他承认这个小绣娘容貌出众,可他不是贪色之人,若小绣娘真的偷盗了府内财物,他必将她法办,不会留情。
“小忠子,偷盗之事并不难查,你就照章办事吧。”齐昊苍墨眸微眯,发了话。
“奴才遵命。”小忠子领命,他转身对李水香道:“李姑娘说江绣娘偷盗太子殿下贴身之物,可有证据?”
李水香抬头,秀丽的眼眸熠熠生辉,嘴角上翘,态度笃定。
“忠公公,她偷了太子殿下的荷包,现在荷包就在她身上!忠公公叫人一搜便知。”
话音落,江冰玉便首接从胸襟中拿出荷包,双手捧着,“李姑娘看清楚了,可是这枚荷包?”
李水香细看两眼,“就是这枚荷包,婢子见太子殿下佩戴过这枚荷包。”
随即她冷哼一声,“江绣娘,你方才信誓旦旦,说你自己是清白的,现在自知逃不过太子殿下慧眼,主动交代了?”
其他人不知事情原委,看着江冰玉,神情各异,有惋惜的,有不屑的,有事不关己只看戏的。
齐昊苍则淡淡呼出一口气,眉眼松动,似有放松之感。
小忠子暗暗注意齐昊苍的细微变化,而后对李水香道:
“李姑娘,这枚荷包是太子殿下给江绣娘,让其修补的。”
“什么?”李水江猛地抬头,惊愕地看着小忠子。
就在此时,一道沉稳女声冷然响起。
“李姑娘,这事你一不跟嬷嬷禀报,二不跟管家禀告,没调查清楚就首接拦住太子殿下,没头没脑地胡说一通,你这么做合规矩吗?”
秋枝从众人之后施施然走出,她礼仪周全地给太子行礼,而后冷眼看着李水香。
李水香头脑一时发昏,捏着自己的大腿,疼痛让自己清醒。
方才忠公公亲口说的话不会有假,看来那荷包真是太子殿下交给江绣娘的……她心中生出惶恐,自己太鲁莽了,只想着除掉江绣娘,旁的都没仔细考虑……
怎么办,怎么办?
李水香语塞,心里的真实想法不能说出来,只是低着头,手指攥紧,惶然不己。
秋枝冷嗤一声,别过脸去,神情恭肃地对齐昊苍欠身一福,道:
“爷,早上的事婢子听李公公讲了,婢子觉得这江绣娘绣工了得,该给赏赐的,谁知她奖赏还未拿到手,还被人给诬陷了。”
她瞥了李水香一眼,“偷盗皇家之物可不是小罪名,这可是判处斩首或绞刑的重罪,李姑娘未经核实,就轻飘飘地给人扣了一个这么大的罪名,不知道的还以为江绣娘与你有私仇,你急于除之而后快呢。”
李水香被说中心事,冷汗涔涔。
秋枝又向齐昊苍道:
“爷,江绣娘今日有功,却因此平白无故地被人冤枉,受了惊吓,婢子觉得只给金玉赏赐是不够的,不如调她来主院做个二等丫鬟,既提了身份,体面光彩,又能让下面的人知道,咱们太子府是论功行赏,心明眼亮的,断不会因几句胡话而是非不分,残害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