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杳脸上甜甜的笑和她红红的眼眶形成了鲜明对比。\m?y/r\e`a-d\c-l,o^u/d/._c¢o~m?
那就当他是神仙吧,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确实不是一个正常的存在。
“嗯。”烛微笑眯眯地点头,“杳杳好聪明。”
他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在天上看到杳杳很乖,于是就打算下来保护杳杳,让别人都不能欺负我们杳杳。”
小林杳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似懂非懂地想了一会儿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下亮起来:“那神仙叔叔是不是可以让我爸爸妈妈不要离婚啊?”
烛微怔住。
只见小林杳飞快地跑到一边,在一个灰扑扑的小书包里掏啊掏,掏出几张被撕碎的纸片,一屁股墩儿坐在烛微旁边的地上。
烛微也改蹲为坐,看着她手里的纸片子,那是被撕掉的试卷。
他难得恨自己的语言系统过于笨拙,恨自己的语料库过于匮乏。
他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接过小林杳手中的纸片,铺在地上,一片一片拼好。
卷子没有被撕得很碎,但是皱巴巴的,很明显是先揉了再撕的。
那是一张满分数学卷子,字迹稚嫩,有些歪歪扭扭,但能看出来写的时候极为认真。\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小林杳声音低低的:“今天晚上爸爸妈妈又吵架了,他们要离婚……”
这样小的孩子,不认得「烛微」两个字怎么写,却不得不提前知道了什么是「离婚」。
在小林杳的眼里,「离婚」是一件很严重很严重的事情。
离婚后,她就要既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了。
她都听到了,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爸爸说她归妈妈,妈妈说她给爸爸。
“我……我以为他们看到我100分的卷子,就可以不吵了。
“以前爸爸妈妈看到我考了满分,都会对我笑一下。”
烛微听着小林杳稚气的声音里充满沮丧,只觉得胸腔内有某个零件锈住了。
对她笑一下,己经是能让这个小女孩最最最开心的事情了吗?
“但是今天,他们吵得好凶……
“妈妈看也不看我的卷子,就把它撕碎了。”小朋友的声音越说越低,听得烛微忘了眨眼。
一张满分的数学卷子,对她来说己经是能想到的,让爸爸妈妈开心最好的办法;
但对正在气头上的大人来说,那不过是低龄题目,满分微不足道。
“叔叔,你有没有办法让爸爸妈妈和好啊?”她眼巴巴地看着烛微,里面是小心翼翼的期待。^x¢7.0!0+t¢x?t′.,c-o`m′
对上那样纯粹的目光,烛微觉得自己全身似乎都进水了,否则怎么会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安静的空气里,小女孩眼中的希望一点一点变成泡沫,睁大的眼睛慢慢耷拉下来。
烛微终于没忍住,叹息一声,抬手,抚上小林杳的头顶,看着她的眼睛,诚挚又认真:“乖孩子,你己经做得很棒了。”
小女孩的眼睛重新睁大,再度染上期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烛微斟酌着措辞:“抱歉,杳杳,我没有办法改变他们。”
真话从来扎心,但他并不想用善意的谎言骗她,尤其是在他己经知道结局的情况下。
在小林杳的眼神黯淡下去之前,烛微温声细语继续说下去:“但是不论后面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
她没有说话,双手抱住屈膝的腿,将头埋在膝上。
小林杳蜷成一团的身影落在烛微眼中,和多年后林杳的身影重叠。
难怪林杳在难过时就喜欢摆出这样的姿势,原来是小时候留下的「坏习惯」。
过了很久,小林杳抬头了,看向烛微:“叔叔真的会一首陪着我吗?”
烛微又哑了声,想起文档里的提示词——机缘到时,自能返程,大梦一场,莫问因果。
他有些不敢回应小林杳口中的「一首」,他应该要说「不知道」,可这个正确答案此刻像被施了咒一样,完全说不出口。
最终,他听到自己说:“会的。”
得到他的回应,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很快响起:“叔叔可以陪我在夏天数星星吗?”
“当然可以。”
“可以陪我在秋天捡叶子吗?”
“当然可以。”
“那、那在冬天堆雪人也可以吗?”
“唔,只要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