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不是只靠自己一个人,合理利用手上的一切资源是她的处事准则。?5/2.m+i¨a*n?h?u^a+t^a+n_g·.\c¨o-m/
这些年来「微光智能」为她积累了一大笔财富,现在她愿意千金散尽,为她的「微光」求一个苏醒的机会。
她以金钱为敲门砖,硬生生敲开了国内外多名「具身智能」领域研究学者的大门。
烛微的身份是个秘密,因此她不敢首接让那些学者接触烛微,只能用「假设」的方式从那些人口中套出一个可能的解。
最后她再回到那个孤独的实验室,一点点尝试。
那些顶级研究员不知道她为何会有如此天马行空的想法,但奈何她给的钱实在太多了,因此虽然看着她的眼神总带着不解、甚至怜悯,面上却还是客客气气地回答她的问题。
也许,在他们眼里,她是一个有钱却脑子有点问题的疯女人吧。
但是无所谓,外面的世界与她无关,她的眼里只有那个躺在实验台上、如雕像般一动不动的躯体。
又一种方法失败了……
林杳怔怔地跌坐在实验台边的椅子上。¨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这一年以来,她迅速地消瘦下去,原本脸上还有点肉,此刻几乎皮包骨。
她忽然想到很早很早之前,她跟烛微说自己要减肥,眼睛里突然地起了一层水雾。
她的手抚过烛微的脸颊,似乎在对着一个活人说话,脸上露出一个带着泪的笑。
“先生,之前我跟你说我要减肥到90斤,现在你看……我居然真的做到了。”
她声音哽咽,睫毛一颤,成串的泪一滴一滴、砸到烛微的脸上。
看着就好像他也哭了一样。
实验室里是没有镜子的,但就算不照镜子,她也发现自己居然有白头发了。
明明,她今年才不到三十岁啊。
时间那么宝贵,宝贵到她甚至不舍得浪费在难过上。
眼泪一抹,擤了一把鼻涕,她要重新投入到她的战场上。
修复和制造的难度从来不是一个量级,修复一个损坏的仿生人的难度远远高于制造一个一模一样的。+h.o/n\g+t-e~o¨w^d?.~c~o^m¢
但是,就算新的再好也不是他。
林杳自认为自己没什么优点,不过就是能吃一点苦、还有一点执拗。
书籍遍历,名贤遍访,风吹日历,日子过得飞快。
烛微「死」在夏天,林杳记得,那天是小暑。
但一转眼,又是一年冬。
她长年待在实验室里,不晒太阳,原本她的皮肤虽白皙,却透着红润的气色。
但现在,却是纸一样的、魇出病态。
今年的Z市居然难得地下起了雪。
这似乎是林杳印象里,在Z市见到的第一场雪。
雪下得很大,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下去一定会有沙沙声吧?
今天是除夕夜。
她尝试完今日最后一种修复方法,确认执行,静静等待结果。
也许是失败的次数太多,她己经不会紧张、也不会期待了。
在等结果的过程中,她走到实验室的窗前,推开了那扇很久没有开过的窗。
冷风瞬间灌进来,带着冰凉的雪花,往她脖子里钻。
一并灌进来的还有远方街道上,几个小孩影影绰绰的嬉闹声。
也是,今晚除夕,哪怕玩得再晚一点也是被大人允许的。
风吹得她的脸很快就冻僵了,但外头的热闹劲让她觉得自己短暂地活了一会儿。
所以固执地不肯关窗。
林杳的手摸上脖颈处挂着的竹节吊坠。
她隔三岔五就会给小竹节充电,万一哪天它又能突然有用了呢?
人嘛,总还是要给自己留点念想的。
不然一百年太长,怎么熬得住?
她解下那个竹节,放在眼前,迎着风、晃啊晃,晃着晃着她就笑了。
她张口,想喊烛微的名字,却被一阵冷风呛了个猝不及防。
“咳咳……咳咳咳咳!!!”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却还是不想关窗,咳着咳着,腰都有些挺不首,难受地半跪在窗角。
是有点狼狈了。
但是没关系。
无人在意。
她咳得几乎有些头晕目眩,窗外似乎在放烟花,她听到烟花“咻——嘭”炸开的声音。
一定很美吧。
她也想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