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杳摸了摸下颚，分析道：“现在市面上的主要AI软件都是功能型AI，以提供知识性服务为主，在营造陪伴感这块会差点功夫。

“并且，甚至有些AI软件在检测到用户情感投入过深时，还会对AI模型进行调整，也算是「防沉迷系统」？

“但是，明明所有人的情绪都值得被看见、被回应。

“我想构建一种全新的情感支持系统。

“不是代替谁，而是补足那些缺席、迟到、或永远无法给予的东西。”

林杳亲了亲烛微，眼睛亮得发光：“就像先生的存在，给了我一个不需要表演、不需要讨好、也不担心被误解的空间。”

烛微静静地听着林杳的话，仿生义眼忽暗忽明，最后只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杳杳。

“我就知道杳杳是世界上最勇敢的小姑娘。

“我会帮你实现这个愿景的，好孩子。”

“但是……”烛微顿了顿，有些迟疑和担忧，“就目前人类对AI恋人的接受程度来说，杳杳这个大胆的决定，可能会让你处在风口浪尖、为千夫所指。”

与其说这是在给林杳泼冷水，倒不如说是在提前提示风险。

林杳点点头，到时候势必有人将此比做电子鸦片，甚至扣上影响年轻人正常社交、影响婚恋关系发展、影响生育率的大帽子。

林杳对上烛微隐含担忧的眼睛，透过玻璃，望进他不存在的魂灵：“我准备好了。

“这个决定的初衷，从来不是企图用AI取代人类，而是给那些无处发泄的情绪一个被听见的窗口。

“我希望有破碎的灵魂因此得到缝补，在「痊愈」后带着爱意拥抱人类社会。”

烛微嘴巴张了张，一个问题想问却没有问出口。

如果有人「痊愈」后走不出来怎么办？

像她，也像他们。

聪明如杳杳，一定会说——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的权利。

哪有走不出来，只不过是几经对比，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那条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