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管它古怪不古怪咧!”十七婶才懒得操心什么古怪今怪。俩女儿都嫁进商家,那两家就是斩不断解不开的铁铸联系,靠着商家这棵参天大树,霍家的兴旺也就在咫尺之间。她甚至都能看见两个女儿成亲那天一身诰命的盛大场面了。
霍士其唆着唇思索半天,突然问道:“陆家的两位夫人,怎么才能找和尚提这个事?”
笑容立刻凝固在十七婶的脸上。是啊,连她都难得见上和尚一面,商家宅院里商成住的那个小院子更是门卫森严门槛都迈不上,两位陆夫人非官非民的,凭什么去见和尚呢?见不到和尚,怎么提说媒的事情呢?她立刻就不说话了。
霍士其拿起《六三贴》,摇头又说:“更叫人琢磨不透的是,这事本来该咱们去谢她们啊,怎么陆家倒先给咱们送礼了?还一出手就是这样贵重的礼物……让人不得不深思啊。”
“中秋嘛。”十七婶嗫嚅着说道。虽然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这个理由。
“不是。”霍士其说。他突然想到件事,抿嘴一笑问道,“陆伯符有几个女儿?”
十七婶不知道丈夫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就说:“五个。前面三个都嫁人了,如今跟来燕州的只有两个小的,是两位陆夫人的亲生闺女,疼爱得不……”
霍士其打断婆娘的话,问道:“这俩女娃多大了?”
十七婶不解地说:“都是十六。大一个满十六了,小一个还差几天……”
“懂了?”霍士其挑着眉梢望着婆娘。看婆娘还在皱眉头,就苦笑着解释,“你看,两位陆夫人连和尚的面都见不上,当然就更谈不上说媒了。不能说媒,又送这样重的礼,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陆家的两个女娃了一一都十六了,正该说一门好亲事。可当下和谁结亲才算得上个‘好’字呢?”
“当然,当然是和尚。”
“可男人都是高官显宦,上门提亲的事做不出来。内院家眷里,又有谁能踏进商家的门呢?和尚又没个亲戚长辈,就是有心结亲,却无人可托付……”
十七婶这才明白过来,半天她是空欢喜一场,陆家送这样厚的礼,其实目的是想请托她去和尚那里提亲一一不是给自己的大丫二丫,而是给陆家的两个女儿……
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她气得哆嗦了半天,然后问男人:“那咱们怎么办?难道真要去替陆家提亲?一一我不去!”
霍士其倒是有点无所谓。陆家的两个女儿他都见过,除了填词作诗之外,也没什么出众地方,被和尚相中的可能性不大。他笑着说:“提还是要提的。有机会的话——记得我是说有机会的话——可以同和尚说一声,也是还了陆家的情。当然没机会就只能这样了。放心,没事,陆家要真有心结好和尚,这事成不成都不会放在心上——成了当然是好事,不成也不是坏事。”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