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视线恭敬地说道,“大人如今是正五品上定远将军,任燕山卫中军司马。”停了停,又说道,“他在突围时作为前锋为全军开路,大军被袭又身先士卒杀回去,从突竭茨人的包围圈里救出几千将士,行营已经拟文呈报了兵部,要专一为他请功。”
一屋子人都有些咋舌不敢相信的样子。
二丫嘴快,抢在她爹说话前问道:“能请下功劳不?和尚大哥的官还能升不?”
这个问题孙仲山也说不好。他想了想,说:“为大人请功的事情,是行营假职总管陈柱国的决定。她说,打仗的事情,输赢都很正常,不能因为打了胜仗就不去处分处罚那些罔顾军令纪律的人,也不能因为打了败仗就忘记奖赏鼓励那些勇敢的将士。”
霍士其还在琢磨这话里的道理,月儿就已经小声对身边的杨盼儿和二丫说:“这话听起来倒象是和尚大哥说的……”
孙仲山听了就笑起来:“月儿小姐聪慧,一言中的——这话确实是大人说的。”
受到鼓励和夸奖的月儿立刻高兴地说:“看,我就知道这些话是他说的。”
大家都被她的话逗得笑起来……
临睡前,豆儿偎依在孙仲山身边,问他:“你什么时候走?”
“天一亮就要走。”孙仲山说道。虽然屋子里一片漆黑,但是他还是立刻察觉到妻子的情绪有些低沉,就搂着她的肩膀轻言细语地给她解释,“我这趟本来是没机会回来的,是大人特意替我找的理由,才让我有机会回来。现在你也看见我了,心里也就能踏实了。过段时间,等我的职务有了具体安排,安顿好之后,我马上就派人来接你,那时候咱们就能在一起和和美美地过日子了。”
豆儿抚摩着丈夫粗糙结实的手臂,过了半天才问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回答她的,只有丈夫细微而均匀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