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里爬起来，拖着受伤的腿，在地上爬动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凌清决火气越盛，他想起来孟疏临死前的样子，也是这样趴在地上，没有任何人肯扶孟疏一把。

孟疏比他更卑微，更无助，摔疼了都不敢叫一声。

假如这个人不把孟疏的钱骗完，孟疏还能治病，还能活很久。

这个人又凭什么叫疼！

凌清决胸口剧烈起伏，掌心再次浮现黑焰，额角暴起青筋，“你再叫老子烧死你！”

一句话吓得徐清风噤了声。

孟疏面无表情地走到凌清决身边，声音很轻，“你帮我问问，他为什么要骗我。”

凌清决气笑了，“你看不出来吗？不就是为了钱？”

“我知道。”孟疏说：“我只是想再确定一遍，这样我才狠得下心。”

徐清风疼得神志不清，“你在跟谁说话？”

“鬼魂啊。”凌清决阴森森地说：“你把害死了，现在我替他索命来了。”

“他死了……”徐清风又打了个哆嗦，“怎么可能呢，我只不过是骗了点钱，我算过的，剩下的资产够他还债了……”

孟疏闷声笑，“是啊，把我的房子卖了，饭店卖了，刚好够还债。”

“你为什么骗他钱？你不是比他有钱吗？”凌清决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徐清风瞳孔微微涣散，“可没有我，他也发不了财！我带他过了几年好日子，这是他应该还给我的！”

凌清决果断扇了他一巴掌。

蹲下身，揪住他湿漉漉的头发。

“我劝你好好说话。”

站在他背后的孟疏稍稍垂下来眼睛，看来被这句话伤得不轻。

徐清风是他第一个“朋友”。

孟疏付出了全部真心，傻乎乎地替对方还债，以为他真的有难言之隐。

现实很残酷，对方接近他就有目的。

徐清风胡乱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好疼啊！孟疏为什么要害我！不就是一点钱吗？我还给他就是了——他害我——”

“啪！”

“啪！”

连续两巴掌。

凌清决甩了下手，“废话真多，”

徐清风瞳孔失去神采，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还是直接去死吧。”凌清决回过身，轻轻地抱住孟疏，“没关系，月亮湾的人只是蠢，但没这么坏。”

“……他们才不蠢。”孟疏闷闷地把脑袋埋在他胸口，“你以后不准骂他们。”

凌清决又烦躁地“啧”了声，“哦。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