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情色与青涩之间，特属于少年人的神色。

他承认他自私，他混蛋，他不怀好意。

玩弄猫猫感情，死了以后会下地狱的。

孟疏笑得很温和，他想，下地狱就下地狱，死之前必须把猫猫搞到手，他就这个盼头了，上帝会原谅他的。

两个人又不知怎么的，突然谁都不好意思了，凌清决抱着自己的猫尾巴，又恢复到平时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若不是被咬破的唇角和被揉乱的衣领，谁也看不出来他和人接吻了半小时。

他抱着自己的猫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毛。

孟疏还没从攻略成功这个事实里缓过神来，他又去看那束花，忍不住傻笑。

凌清决瞥他一眼，开口就是嘲讽：“你是被五百万吓疯了吗？”

孟疏碰了碰花瓣，回过身笑：“听说花开得越盛，感情越好。它这么漂亮，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凌清决手一顿，继续梳毛，波澜不惊地说：“应该是你太喜欢我了，所以那束花才开得艳。”

“我好喜欢你。”孟疏回到他身边，探过脑袋，“我可以帮你梳毛吗？”

凌清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语气冷淡，“你没轻没重的，会弄疼我。”

他放下梳子，把毛茸茸的大尾巴交到了孟疏手里，微抬下颌，纡尊降贵般：“允许你摸了。”

他才给尾巴梳了毛，摸起来会很舒服。

孟疏忙不迭地点头，“谢谢猫猫。”

凌清决安静了会儿，“孟疏，我不想给你太大的压力，但既然在一起了，就得考虑以后。你对那只猫许下了诺言，三年内找到猫猫岛，所以最迟两年后，我会打开魔王塔。”

魔王塔。

孟疏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

凌清决单手托着腮，神色有几分慵懒，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就是以后关我的地方。打开魔王塔后，猫猫岛自然就现世了，我会在我成为真正的魔王之前，把猫猫岛从时间洪流里拉回来。”

猫猫岛的时间已经错位，被卷进了不同时空里。

要想现世，只能用属于魔王的力量。

他思忖片刻，斟酌着说：“剩下的时间里，我会对你进行特训。两年后，魔王塔开，你要进来打败我。”

“……”

我没有那么多以后了。

你不用为了我进入魔王塔。

孟疏没有说出来，只是笑：“好。都听你的。”

等悬挂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下时，再把真相挑明，恨也好，爱也罢，都这样散了吧。

凌清决不太满意他的反应，移开眼，慢吞吞地说：“魔王塔里很孤独，只有我自己。我不想在里面待太久，按照规则，除非被击败，否则只能关在里面。”

他想有个人来解救他。

孟疏一声不吭，心里却盘算着，要不然这剩下的一年他再努力一点，在死之前帮助凌清决了却心事，重现猫猫岛，再把凌清决从魔王塔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