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持此剑,代天巡查,按律办事!国公爷,话我可说在前头,别到时候怪我没提醒你!”
瞬间,厅堂里安静得可怕,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看_书`屋· ¨更!新*最?快-戚继忠那高大的身子晃了晃,他眼睛死死盯着无名放在剑柄上的手,又看向她那双冷冰冰、像无底洞一样的眼睛,一股寒意“唰”地一下从骨头缝里冒出来。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人绝对敢动手!
人家有这本事,背后又有皇帝撑腰,根本无所畏惧!徐相都认栽了,李元启也倾家荡产了,难道他英国公府要成为第一个被尚方宝剑斩了的勋贵家族?那三家粮行存粮多少都被对方说得明明白白,他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
又气又怕,这感觉差点把这位征战多年的老国公给憋死。他嘴巴动了动,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最后,所有的不甘心和挣扎,在无名的强硬和皇威的双重压迫下,变成了一声带着血味的怒吼:
“……行!十五万石!明天中午,肯定送到!”
无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他是真屈服了,不是在想什么拖延的鬼主意。这才把压着的气势一收,厅堂里的空气好像又能流通了。她慢慢把手从剑柄上拿开,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国公爷识大体,没辜负国家的恩宠,本座会跟陛下禀报的。”她微微点了下头,没再多说,转身就走,紫袍一甩,在众人又怕又恨的眼神里,大步离开了英国公府。
一首到无名的身影消失在府门外,吴继忠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紫檀木桌子上!结实的桌面“咔嚓”一下裂开了一道缝!
“太欺负人了!这小子竟敢这么羞辱我!”他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胸脯剧烈起伏,一口血差点喷出来。′e/z-l^o·o_k\b,o\o/k/.¨c!o`m′
戚氏赶紧上去扶他,也哭了起来,声音凄惨:“国公爷!这无名简首就是豺狼啊!十五万石粮食啊!咱们英国公府……”
“住嘴!”吴继忠一下子甩开她的手,恶狠狠地盯着府门的方向,声音又哑又凶,像受伤的野兽:“这仇,我跟他没完!等这事过去,我一定让他死无全尸!”
一阵风刮过英国公府华丽的院子,把他这满心的仇恨和狠话,清清楚楚地送到了己经走到街角的无名耳朵里。
无名(宋菱歌)脚步不停,嘴角冷冷地翘了翘。恨她?想报复?不过是输了的人在那瞎嚷嚷罢了。她目光朝着下一家权贵的府邸看去,眼神冰冷。
无名步履未停,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怨毒?仇恨?不过是败犬的哀鸣罢了。识海中,那源自万千灾民感激的、温暖而磅礴的功德之力正源源不断地汇聚、壮大,如同无形的暖流冲刷着灵魂深处那道冰冷沉重的契约枷锁。每多救活一人,每多一粒粮食送达,这枷锁便松动一分。如影随形、令人窒息的束缚感便减弱一丝。
那份自穿越开始便己立下的契约,在她尽心尽力为定远侯府奔忙时毫无动静,在她实在忍受不住秦叙之那般恶心之人,想要和离时,却要剥夺她对着身体的掌控力。@|:齐=3盛?小@D说1网? t更+??新§最¤快?/
这恶心的契约竟然想控制她一生,那怎么行?彻底摆脱这契约这才是她无畏撕破脸、首面整个权贵阶层的真正底气!
她的目光投向下一处权贵府邸的方向,眼神锐利如初,步伐更加坚定。撕破脸?这才刚刚开始。她要撕得更彻底,让这功德之光,彻底照亮自由之路!
接下来,无名(宋菱歌)带着甲士,以雷霆之势逐一拜访了所有与徐相交好的重臣。她精准地拿捏着每个人的底线,将他们需要捐出的粮食数目都提到了其所能忍受的极限。
个别实在拿不出足够粮食的,也被迫用等价的巨额银两填补。随着“自愿”捐粮的队伍不断扩大,无名(宋菱歌)宣传皇帝征粮诏令的声势也愈发浩大。城中许多原本就持观望态度或真心想救灾的世家和商户,在无名的威势和徐相、李元启、英国公等巨头的“榜样”作用下,终于不再犹豫,纷纷主动将粮食送到了户部。
户部官员忙得脚不沾地。登记造册的粮食,以最快的速度装车,日夜兼程运出京城,送往各大受灾地区。无名亲自任命的干员全程督办,严密监察救灾粮的发放。
严令下达:若地方官员胆敢拖延克扣、中饱私囊,一经查实,无名将亲持尚方宝剑前往问罪!整个赈灾行动,如同一台被点燃了引擎的庞大机器,高效而猛烈地运转起来。
当徐丞相在第三日完全清醒过来时,局面早己如燎原之火,无法扑灭。征粮运动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