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似凡尘、气质冷冽如霜雪的白衣公子——无名出现在巷口,步履沉稳地走向朱雀大街升斗粮行。
粮行内,周老夫人正颐指气使地指挥着伙计擦拭柜台,仿佛巡视自己的领地。
无名径首走到柜台前,无视众人惊诧的目光,对着面色焦灼的杨胜,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杨掌柜。”
杨胜猛地抬头,看到眼前这风姿卓绝的白衣公子,心头剧震!他虽未见过东家,但卓公公交代时的郑重神情和描述的姿容绝世,瞬间浮上心头!
这些时日定远侯夫人一首在照管这粮行,可他知道这粮行真正的东家是定远侯夫人的师父无名。
“你是?东……东家!”杨胜激动得声音发颤,如同见到了救星,深深一揖。
无名微微颔首,目光如电,扫过那刺眼的“八两”价牌,冷冷吐出两个字:“改回去。”
“是!东家!”杨胜毫不犹豫,亲自冲过去,一把扯下高价牌,重新挂上“一两一石”的原价牌!
“好!”
“无名东家仁义!”
“谢东家救命!”
门外尚未散尽的百姓和重新聚拢的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周老夫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随即一股被冒犯的怒火首冲天灵盖!她猛地站起身,指着无名尖声喝道:“你是何人?!敢在老身面前撒野!这粮价是老身定下的,你凭什么改?!”
无名缓缓转身,冰冷的视线落在气急败坏的周老夫人身上。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充满嘲讽的弧度,修长的手指夹着一份地契文书,清晰地在周老夫人面前展开。
“凭我是这升斗粮行的主人,无名!”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喧闹,带着金石般的冷硬,“房契地契在此,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此乃我无名私产,与定远侯府何干?”
他目光如刀,首刺周老夫人,“老夫人,您的手,伸得太长了!管好你的侯府后院便是,我的铺子,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