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又有人帮腔,“你们府上施粥,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往外淌!林香楼、菱酥阁、云裳阁再能赚,架得住这般填窟窿?三位公子将来娶亲,三位小姐出嫁,那都是金山银海堆出来的!再不想法子回点血,这定远侯府怕是要被她掏空做善事,最后落得个空架子,姐姐你百年之后,拿什么脸面去见老侯爷?”
句句都戳在周老夫人的心窝子上。?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儿子被贬官,府里没了进项,宋菱歌又大手大脚施粥,眼看家底日薄西山,姐妹们的话像魔音灌耳,那为儿孙计”
的大旗一竖,她那点对宋菱歌的畏惧,终究被对未来的恐慌和对银钱的渴望压了下去。
她沉吟片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和决断,猛地站起身:“妹妹们说得在理!老身这就去粮行走一趟!”她挺了挺腰板,带着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登车首奔朱雀大街。
升斗粮行外,买粮的队伍排得老长。掌柜杨胜望着日渐见底的粮仓,心急如焚。夫人昏迷前严令平价售粮,可眼见着库存撑不过三日。就在此时,周老夫人一行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杨胜认得这位老夫人,忙上前行礼,心中却有不祥预感。
周老夫人扫了一眼价牌:一两银子一石,又看了看井然有序的队伍,清了清嗓子,端着架子对杨胜下令:“杨掌柜,即刻起,粮价照市价提!如今粮船都堵在河道上,进价飞涨,照这个价钱卖,侯府亏不起!”
杨胜心头一紧,躬身道:“老夫人恕罪,此乃夫人严令,小的不敢擅改。\看+书/屋+ ′更!新¢最/全_”
“放肆!”周老夫人像是找到了发泄口,声音陡然拔高,“她宋菱歌是我儿媳!这侯府,还轮不到她一人说了算!老身的话就是命令!你若不改,即刻卷铺盖走人!”她摆足了老太君的威风,眼神凌厉地逼视着杨胜。
杨胜脸色发白,额角见汗。众目睽睽之下,他一个掌柜如何能顶撞侯府老太君?夫人昏迷不醒,远水解不了近渴。他咬了咬牙,无奈地示意伙计更换了价牌——八两银子一石!
新价牌一挂出,人群瞬间炸了锅!
“涨了?!”
“老天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定远侯府也……唉!”
长长的队伍如同被砍了一刀,瞬间缩水大半,只剩寥寥几个咬牙硬撑的富人还在排队。粮行门口弥漫着压抑的怨气和绝望。
周老夫人看着稀疏的队伍,非但不觉得不妥,反而生出一种当家做主的快意。她满意地点点头,背着手,趾高气扬地在粮行里踱起步来。?求°?!书D±?帮?ˉ~ *%免o费¥阅?读<这铺面位置绝佳,西间开间,后面还有带仓库的大院子,真是好大的产业!想当初定远侯府何等风光,产业遍布,如今却…,宋菱歌这丫头,倒真会捞钱!她越看越眼热,索性在院中石凳上坐下,俨然一副主人姿态。
杨胜心急如焚,趁周老夫人不注意,一把拉过心腹小二,压低声音急促道:“快!抄近路回府!看看夫人醒了没有!若醒了,立刻把这边的事禀报!一刻都耽误不得!”
栖梧苑内,萧念昔(宋菱歌)猛地睁开双眼!功德金光滋养下,灵魂与身体的融合终于完成。入眼便是秦熠绾和秦熠瑶红肿如桃的泪眼。
“母亲!您终于醒了!您昏迷了整整七天七夜!”秦熠瑶带着哭腔扑到床边。
七天七夜?萧念昔心中五味杂陈。这宋菱歌的身份,这侯府夫人这个枷锁,依旧沉重。但灵魂深处充盈的功德之力,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与清明。或许挣脱那无形契约的契机,就在其中?
她活动着僵硬的手脚,刚坐起身,棠儿便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将小二禀报的、周老夫人强令升斗粮行涨价之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一股冰冷的怒火瞬间冲上宋菱歌的头顶!
秦叙之母子!真是阴魂不散,一刻都不让她安生!她才倒下几天,就敢把手伸到她的头上!忍?她萧念昔字典里没有这个字!
“备车!去朱雀大街!”宋菱歌声音冰冷,不容置疑。不顾棠儿和女儿们的劝阻,她强撑着还有些虚软的身体,迅速更衣。
走出侯府大门,风一吹,她头脑更加清醒。不行,以宋菱歌的身份去,那老太婆必然要抬出孝道婆婆的身份压人,纠缠不清,平白耽误时间,让更多百姓买不起粮!
她眸光一闪,脚步一拐,迅速闪进一条僻静小巷。确认西下无人后,木系异能悄然运转,筋骨皮肉在轻微的噼啪声中重塑。片刻后,一位身姿挺拔、面容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