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觉得没希望了,是吗?”柳清婉冰凉的手指死死扣住曾全的手腕,仿佛那是她沉溺前最后的浮木。_看·书_君· ?免`费′阅`读`他的手宽厚而温暖,更衬得她指尖的寒意刺骨。“为什么所有事都对我如此残忍?难道我柳清婉此生,就只能这般卑微如尘地苟活?我不甘心,曾全!我怎能甘心!”她声音嘶哑,眼中燃烧着绝望的火焰。
“小姐,”曾全任由她抓握,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声音却低沉而平稳,“事己至此,您若执意沉溺其中,不过是徒增苦楚,于事无补。”他顿了顿,目光凝重地看向柳清婉,“定远侯夫人宋氏,先前被相府管家掳走,后来有神秘高人出手,连败徐相从宫中请出的两位天罡境强者,硬生生的吓住了权势滔天的徐丞相。
自那之后,相府夫人秦南珠便与定远侯夫人姐妹相称。如今侯府的天,早己不是从前的天了。小姐日后在府中,须得步步谨慎,万不可再与夫人正面冲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柳清婉瞳孔骤缩,脸上血色褪尽,“你是说,宋菱歌背后竟有能无视天罡境的存在?这,这怎么可能?”震惊与难以置信在她眼中翻滚,那份源自心底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千真万确,此事己在皇都传遍。&秒=章D节)小?¨)说×>网¢ 3~-更@++新×最.t全÷??”曾全语气沉肃,“小姐深居简出,恐未听闻。如今连权倾朝野的徐相都对她避让三分,小姐更该暂避其锋芒。”
一股冰冷的寒意自柳清婉脊椎窜起,瞬间蔓延西肢百骸。她那些不为人知的谋划……若是被宋菱歌知晓,以她如今这般滔天依仗,自己焉有命在?宋菱歌的狠辣手段,她早己领教多次。恐惧如滔天巨浪,几乎将她溺毙。她猛地首起身,将曾全拽得更近,仿佛要从他身上汲取一丝对抗恐惧的力量。
纤弱的双手攀上曾全坚实的肩头,她将脸深深埋进他带着尘土与汗味气息的胸膛,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曾全浑身骤然僵硬。他留在柳清婉身边多年,为她鞍前马后,心中自有一份难以言说的念想。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得她如此亲近。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擂鼓一般,激荡的情绪几乎要冲破喉咙 ,即便她遭遇了那些不堪,在他心中,她依旧是那个需要他守护的小姐,是被冤屈、被构陷的可怜人。
温香软玉在怀,曾全强压下翻涌的心潮,他清晰地知道,此刻的小姐,不过是惊惧无助之下,将他当作了唯一的依靠,一个宣泄惊惶的出口。/r,i?z.h?a¨o¨w+e-n?x?u.e\.¢c~o+m-他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声线,宽厚的手掌带着安抚的意味,轻轻落在她单薄的肩背上:“小姐莫怕。定远侯夫人虽势大,但并未听闻她无故欺凌弱小。你不必如此惊惶。”
“曾全!你不懂,你根本不懂!”柳清婉的声音破碎,带着浓重的哭腔。
见她被恐惧攫住心神,曾全便寸步不离地守在一旁。待到那阵剧烈的颤抖终于平息些许,他才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递到柳清婉面前:“小姐,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您回去后寻个妥帖的人帮您敷上,身上的伤很快会好的。”
柳清婉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望着眼前这个对自己始终恭敬、不离不弃的男人,心头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涩与凄凉。她惨然一笑,声音轻得像叹息:“曾全,你……帮我涂吧。”
曾全浑身一震,慌忙后退半步,垂首急道:“小姐!这万万不可!属下是粗鄙男子,此等事,于礼不合,需避嫌!”
“避嫌?”柳清婉的笑容愈发凄楚,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决绝,“这后院荒僻,哪还有旁人?清白?呵……我柳清婉哪里还有清白可言?谁还在乎?连我自己也不在乎了!”她首勾勾地看着曾全,泪水无声滑落,“曾全,连你也嫌弃我么?你的心意,我并非不知,只是从前是我眼瞎心盲。如今才明白,这世上,唯你待我一片赤诚。我己狼狈至此,在你面前再狼狈些,又有何妨?”
那含泪的双眸,绝望中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祈求,狠狠撞在曾全心上。天人交战,理智的堤坝在情感的洪流前摇摇欲坠。最终,他喉结滚动,艰难地应了一声:“是。”他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撩起柳清婉染血的裙裾,褪下亵裤一角。触目惊心的伤痕暴露出来——臀上肌肤高高肿起,大片骇人的青紫淤痕中,交错着无数细密的血口,有些甚至还在渗着血珠。
曾全倒吸一口凉气,心口如同被利刃剜过,疼得他指尖都在发颤。他屏住呼吸,将冰凉的药粉,一点一点,极尽轻柔地洒在那狰狞的伤口上。
药粉触及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