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的最佳人选。”
姜知瑶能明显感觉到她嘴里吐出那个字的时候,何煜东脸上的变化。
那脸色简首是难看到了极致。
这是在赤裸裸地践踏他的男性尊严。
而姜知瑶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仍讽刺道:
“大少爷,其实不配做男人,还有别的出路,比如那戏园子里的伶人,虽然雌雄莫辨,但总比古时候阉了的太监强吧?”
她凑近他,压低声音在他耳畔媚笑道:
“那些跟过你的女人,真是可怜。”
何煜东完全被她激怒,猛掐住她的脖子,厉声道:
“你这臭婊子别给脸不要脸!你踏马的以为自己是谁?!千人骑万人上的烂货!”
他一时激动声音太大,楼下顿时传来何秉贤的斥责:
“煜东!你又把烟花女子带回来了?!跟你说了多少次,远离烟花巷柳,你怎么就听不进去?!何家世代清白,祖宗积攒的好名声让你给毁得一塌糊涂!”
紧接着便是上楼的脚步声,似乎带着怒气,很是沉重。
何煜东知道惊动了父亲,连忙松开了姜知瑶。
本以为她会跑开,可谁知姜知瑶居然迅速拉下自己的衣领,露出雪白的香肩,还抓乱头发,并把墙上挂着的一幅名画扯落在地。
随后泪眼婆娑地冲何煜东嚷嚷道:
“大少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算我养在穷苦家,也是清清白白做人!况且,我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姐姐,你怎么可以……”
何煜东正要与她争辩,就被己经上楼的父亲怒扇了一耳光。
何秉贤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
“畜生!孽子!她可是你姐姐!你居然……煜东,你平日里流连于烟花巷柳也就罢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现在竟……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姐姐?!
她不是女佣吗?居然真的是姐姐?!
何煜东震惊之余,满脸的委屈:
“父亲,我没有,你听我说,是她……”
“啪”的一声。
他话音还未落,就被何秉贤第二记耳光打得晕头转向。
脸颊上瞬时浮现出一道通红的巴掌印,嘴角也渗出了血。
上次父亲打他,还是他小时候调皮捣蛋。
长大后父亲一首崇尚西式教育,再也没有动过老一辈传下来的家法。
此刻,委屈的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可他却看到姜知瑶正在得意地瞅着他,嘴角似乎还扬起一抹冷嘲。
“父亲,我真没有做出格的事,请你相信我……”
“你还不知错?!还要狡辩吗?!煜东,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少操点心?!你现在简首是无法无天,看来只有动用家法了!否则根本治不了你!”
姜知瑶抹了把眼泪,故作大度地拉着何秉贤的衣角,可目光中仍是透出可怜兮兮:
“叔叔,大少爷应当是一时冲动,这次你就饶了他吧……我也有错,他把我摁在墙上的时候,我反应太过激烈,当时只顾着挣扎,不小心把画撞掉了……这画我虽然看不懂,但应该很昂贵吧……”
何秉贤望了一眼地上被撕出一道裂痕的名画,神色愈加阴郁。
“梦然,这不怪你,都是我教子无方,让你刚来就受了那么大的委屈……父亲对不起你啊……”
姜知瑶此时仿佛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
“没关系的,只要家庭和睦,我受点委屈也无所谓……”
何秉贤看她这副温柔懂事的模样,心中的愧疚更盛,对何煜东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也更盛。
便吩咐管家拿来藤鞭,打算上家法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成器的儿子。
随即一脸慈祥地对姜知瑶说道:
“梦然,方才受惊了吧,快回屋好好休息一下。”
姜知瑶刚要回房,余光却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一同而来的,还有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
“父亲,发生什么事了?”
何秉贤仍在气头上:“还不是为你那烂泥扶不上墙的哥哥?”
何煜东听见父亲这样说自己,只能低着头将冤屈硬生生咽下。
这样的情形,再解释也没有用。
父亲是不会相信的。
其他人更不会相信,毕竟他的风流人尽皆知,而姜知瑶在众人眼里只是个无辜的小白花。
谁会相信生长在封闭乡野里的小村姑不仅勾引花天酒地的大少爷,还扯下自己的衣裳陷害他?
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