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福海听风辩位,就好像后脑勺儿长了一只眼睛似的,疾撤打中胡魑的左拳,哈身来了一招“肘锤”,正打中管魉的腹部,疼得管魉手捂着肚子、猫着腰“哎哟、哎哟”地直叫。
接着,他右手崩拳以直捣黄龙之势,袭击禇魅的后胸,打得禇魅“哎哟”一声,身形往前快速栽去,恰巧正与西方位袭来的夏魍撞个满怀,俩人来了个“热吻”,双双罗倒在台上。
“哈哈,就你们这点儿三脚猫、四面斗的功夫也敢上台?我看你们不是酒盅,上不了台面儿,纯是夜壶,只能放在不显眼的地方。
”
说罢,他像装车撇麻袋似的,把管魉、禇魅、夏魍一一撇到台下。
将这四人由打倒,到撇到台下,武福海没用上撒泡尿的工夫,而且招术精妙,动作娴熟,台上、台下的众人能不鼓掌叫好吗?一时间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振耳喧天。
观众是观众,周家是周家。
武福海打了周彩南及其四个酒肉朋友,如同捅了马蜂窝。
十几个端着汉阳造儿长枪的人,在周彩霞的四堂兄周彩强的带领下,跑上擂台,将武福海、武齐祉叔侄和前来比武招亲的石金花团团围住。
武家叔侄也不示弱,各自手握四枚钢镖准备迎击,就连局外人石金花也抽出了系在腰间的软鞭,准备和武家叔侄共患此难。
周彩强一挥手中的短枪,阴阳怪气儿地道:“嘿嘿,连周家的人你们都敢碰,真是吃了豹子胆了。
全把他们绑了,撇进七里海喂鱼。
”
“我看你们谁敢动,动我就先宰了周彩强这小子,拼一个够本儿,拼俩赚一个。
”
武福海“嗖”地一下窜到了周彩强的对面,右手的两枚钢镖对准了他的前胸,左手的两枚钢镖对着端长枪的人不停地晃动,毫不畏惧地喝道。
一场血腥事件,如同箭在弦上。
“住手,都给我住手!”
李万超在郑天罡的引领下“噔、噔、噔”地跑到台上。
他五十七、八岁的年纪,白须白发,但身形健硕,声若铜钟:“周彩强,你们这是严重地搅局、蛮横的行为,请你立即安排人手搭着周彩南、带着你的人滚下台去,否则镇法伺候:把你们一个个装笼沉水。
”
李万超的话在这镇子上无人敢违,抛开他祖上在前清时出过举人和他本人德高望重、时任保长不说,他的长子李玉栋在天津国民政府供职;他的次子李玉梁留学德国,学的是军政专业,回国后不愿在政府机关做事,于天津小白楼中学任教,据说还是个地下党的头目人物;他的三子李玉才是河北直隶中学副校长,文章写得好,人脉关系广。
周彩强听到李万超的训斥,好像接到圣旨似的,迅即命人搭着周彩南,带上他的人灰溜溜地滚下了台。
只是临下台时他瞪了一眼武福海,甩了一句话:“穿长袍没有会不上亲家的,咱们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
”
大步流星地朝台下走去。
比武招亲场上恢复了平静,留下了主持人郑天罡,李万超便急忙赶回镇南的环镇赛马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