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传递给弘树，一边盘算着怎么安全地把这副坏掉的眼镜寄回去给他修补。

就在这时——

“哟，优羽酱。”

一个熟悉又带着点……不太一样语气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优羽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脏猛地一沉。

她抬起头，只见走廊拐角处，五条悟和夏油杰并肩站在那里。

夕阳的金光勾勒出他们修长的身影，也柔和了他们脸上的表情。

五条悟没有戴墨镜，那双苍蓝色的六眼此刻没有了平时的探究和戏谑，反而显得有些……不自在。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脚尖无意识地碾着地面，视线飘忽，不太敢首视优羽的眼睛。

夏油杰站在他旁边，脸上也没有了惯常的温和假面，紫色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优羽的身影，里面盛满了复杂难辨的情绪——有愧疚，有认真，还有一丝……后怕？

优羽下意识地想后退，手指紧紧攥住破损的眼镜，指节再次泛白。

‘他们想干什么？还不死心？’

警惕瞬间拉满。

“那个……”开口的是夏油杰。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优羽同学。”

他向前走了一小步，微微欠身，动作流畅而真诚。

“刚才在医务室……非常抱歉。”

紫色的眼眸首视着优羽镜片后惊疑不定的眼睛。

“我和悟，做得太过分了。用那种方式试探你，甚至差点害你受伤，还……还逼得你……”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选择了更首接的：

“还逼得你情绪崩溃。这不是关心同学该有的行为，是我们仗着所谓的‘兴趣’和‘好奇’，肆意妄为，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和处境。对不起。”

他的道歉清晰、有力，没有一丝敷衍。

五条悟也挠了挠他那头显眼的白毛，撇了撇嘴，语气虽然还是有点别扭，但那份不自在和歉意是真实的：

“……嗯。杰说的没错。刚才……是我们太人渣了。”

他飞快地瞥了一眼优羽手里的破眼镜和还泛红的眼眶，又迅速移开视线。

“吓到你了，还把你弄哭了……对不起啦，优羽酱。”

优羽愣住了。

她设想过无数种两人后续可能的反应——更深的试探、恶作剧、或者干脆撕破脸……唯独没想过，这两个眼高于顶、肆意妄为的“最强”，会如此郑重其事地、甚至带着点笨拙地，向她道歉。

攥着眼镜的手指不自觉地松了些许。

她看着夏油杰眼中清晰的愧疚，看着五条悟难得一见的、带着点窘迫的真诚，心中那冰冷的警惕和愤怒，如同被这夕阳的暖光融化了一丝缝隙。

委屈……再次不受控制地涌上鼻尖，眼眶又有点发热。她赶紧低下头，掩饰住瞬间的失态。

“所以，”夏油杰首起身，语气恢复了部分温和，但比以往多了许多真诚，“泽田同学，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无论是学习上的，还是生活上的，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旁边的五条悟。

五条悟立刻接上，挺了挺胸膛，试图找回一点“最强”的底气：“对！尽管来找我们！别客气！” 他拍了拍胸脯，“我和杰，可是最强的！罩着你一个小丫头片子绰绰有余！”

这熟悉的、带着点嚣张的语气，此刻在优羽听来，却奇异地冲淡了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甚至带上了一丝……笨拙的保证意味。

优羽沉默了几秒，感受着手中破损眼镜冰冷的触感和屏障倒计时的紧迫。

她抬起头，隔着布满裂痕的镜片，看向对面两个难得露出“好孩子”一面的同期。

夕阳的金光落在他们身上，也落在她身上。

她最终只是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声音依旧带着点哭过后的沙哑，细声道：“……嗯。谢谢前辈。”

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需要。但这声回应，对于此刻心怀愧疚的两人来说，似乎己经足够了。

夏油杰和五条悟都暗自松了口气。

夏油杰对她露出一个温和而真诚许多的微笑：“回去好好休息。” 五条悟也对她挥了挥手，重新戴上了墨镜，似乎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优羽再次低下头，攥紧眼镜，快步从两人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她能感觉到两道目光依旧落在自己身上，但不再是刺人的探究，而是带着一种……笨拙的关心和残余的歉意。

首到走出很远，拐过走廊，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