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双能掌控生死、逆转伤痛的手。
她有着少年人的轮廓,却藏着远超年龄的沉稳和疲惫。她有着拒人千里的外壳,却在治疗时,掌心流淌出的咒力是如此的温暖而坚定。
她为什么要这样帮自己?
仅仅因为医生的职责?
还是……因为那天早上,自己那失控的压制和之后崩溃的哭诉,触动了她心底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泽田优羽不知道,也不清楚。
她习惯了算计,习惯了伪装,习惯了用冰冷的逻辑分析一切。
但面对硝子这份持续、专业、不带任何功利色彩的“治疗”,她那些冰冷的分析似乎都失了效。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对“被靠近颈部”的生理性恐惧,在硝子一次次的温暖咒力冲刷下,如同坚冰般在缓慢消融。
这是一种真实的、生理层面的改变,并非伪装。
而更让她困惑的是,她的心,似乎也在这种持续的、安全的、被守护的暖意中,悄然打开了一条缝隙。
一种陌生的、带着温度的情绪,如同藤蔓般,在缝隙中悄然滋生。
当她躺在诊疗床上,感受着额心和颈侧那源源不断的暖流,看着硝子近在咫尺的、带着泪痣的专注侧脸时,一种奇异的平静感会笼罩她。
那些关于算计、关于伪装、关于深渊的沉重,仿佛被这温暖的光晕暂时隔绝在外。
‘算了……’
泽田优羽在心底对自己说,放任自己沉溺在这短暂的没有危险暖意里。
‘何必想那么多为什么?’
‘就当是……女孩子之间,一种奇怪的友情吧。’
虽然她从未真正拥有过“友情”这种东西,但此刻,这种被温暖守护、被专注对待的感觉,让她冰冷的心湖深处,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小的涟漪。
家入硝子似乎感觉到优羽彻底放松下来,甚至进入了一种近乎浅眠的安宁状态。
她琥珀色的眸子凝视着优羽平静的睡颜,看着她厚重的眼镜下舒展的眉头,看着她微微起伏的胸口。
那颗小小的泪痣在专注的神情下,似乎也柔和了许多。
她掌心的咒力依旧稳定地流淌着,如同无声的守护。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在冰冷的医务室里,勾勒出一幅温暖而静谧的画面。
也许,正如泽田优羽所想。
女孩子的友情,有时就是这样奇怪。
它可能始于一场充满杀机的意外,一个冰冷的医嘱,却在一次次的温暖治疗中,在专注的侧脸和安稳的呼吸间,悄然生根。
开出了连当事人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微妙而柔软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