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陈发发扮演的“张起灵”才慢悠悠地从巷口走过来,脚步轻得像猫,每一步都踩在张念的心跳上。
张念看着她越走越近,突然神经质地大笑起来,笑声嘶哑又癫狂:“哈……哈哈……你终于肯过来了?来杀我了是吗?好啊!来啊!”
他笑了没几声,又猛地收住,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种诡异的狂热:“你怎么会出来?青铜门不是你的归宿吗?你进去了就该永远待在里面!你出来干什么?!是不是也想抢长生?是不是也想……”
“抢”字还没说完,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陈发发的胸口刺了过去!那眼神里满是同归于尽的疯狂,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和不甘都发泄在这一刀上。
陈发发早有防备。她身体微微一侧,轻易躲过了这毫无章法的一刺。不等张念收回手,她左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扣住了张念持刀的手腕。
“咔嚓”一声脆响,是骨头错位的声音。张念疼得惨叫起来,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可这还没完,陈发发反手一拧,借着张念吃痛弯腰的瞬间,将那把掉落的匕首捡了起来,毫不犹豫地捅进了他的肚子!
“噗嗤——”
刀刃入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格外清晰。张念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睛瞪得滚圆,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肚子上的刀柄。
陈发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一脚踹在他的手腕上,将匕首彻底踢飞。紧接着,右拳紧握,带着风声砸在张念的胸口。
“嘭!”
张念像个破布娃娃似的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他滑落在地,一大口鲜血猛地从嘴里喷出来,溅在冰冷的地面上,红得刺眼。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整个人狼狈得像条被打烂的泥鳅,连眼神都开始涣散。
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挣扎着想要逃跑。张念靠着墙,用尽全力想站起来,可肚子上的伤口和胸口的剧痛让他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最后只能瘫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张起灵”一步一步逼近。
“别……别杀我……”他终于崩溃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混着血污流下来,“我错了……我不该……不该想那些……求求你,放过我……”
陈发发扮演的“张起灵”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她没有立刻说话,首到张念的求饶声越来越小,几乎要淹没在自己的喘息里,才缓缓开口,声音刻意压得低沉,带着种模仿来的、属于张起灵的沙哑:
“你杀了张海客的女人,想做什么。”
不是疑问,是陈述。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张念的心上。
张念猛地一怔,随即又笑了起来,笑得比哭还难看,神经质似的摇头:“女人?不过是个挡路的……你们本家有长生的本事,凭什么我没有?”
他突然抬高声音,眼睛里闪着病态的光:“现在有机会了!我为什么不能要?大家一起长生不好吗?把长生握在我们手里不好吗?你告诉我!为什么不好!”
他越说越激动,挣扎着想要扑过来,却被对方冰冷的眼神钉在原地。最后,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下,又开始疯狂地挑衅:“来啊!杀了我啊!你不敢吗?你怕什么?!”
陈发发心里的寒意越来越重。长生!又是长生!从古至今多少人因为这两个字疯魔,多少人因为这贪念送命。张念不是第一个,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人己经彻底疯了。
不杀他,不代表不能让他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陈发发扮演的“张起灵”目光落在张念抽搐的手指上,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违反族规,当罚不赦。”
张念的瞳孔猛地一缩:“你要干什么?!”
“我不杀你。可也不能饶了你!”
话音刚落,陈发发的手动了。她的动作极快,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精准——指尖点在张念肩头的穴位上,只听“咔嚓”几声轻响,张念顿时感觉整条手臂都麻了,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了。这是张家惩戒叛徒的手法,废掉武功。
张念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手腕就被死死按住。陈发发的指尖在他指节上一拧一错,又是几声脆响,他那引以为傲、能轻易捏碎砖石的发丘指,瞬间变得软绵绵的,再也用不出半分力气。紧接着是缩骨功,她用特殊的手法卸了他几处关键的骨节,确保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把自己塞进任何狭窄的缝隙里。
张念疼得浑身痉挛,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本事被一一废掉,眼里的疯狂彻底被绝望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