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点弧度。他抬眼看向被张九日箍在怀里的陈发发,她眉头皱着,眼睛却亮得很,连带着吐槽的语气里都透着股活生生的气劲儿——真好,她还在。
他又低头摸了摸肚皮,指尖划过那道浅浅的粉痕,触感平滑,再没有之前的撕裂感。特效药的效果确实惊人,只是身上的血污黏在衣服上,又冷又硬,很不舒服。
“是我们大意了。”张海客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难得的松弛,“那面具太像了,连表情都仿得十足,一时没防住。”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陈发发,又落回自己的伤口上。这辈子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死里逃生也不是头一回,可这次不一样,身边的兄弟,还有眼前这个骂起人来毫不含糊的姑娘,都是他想护着的。
“年纪大了,是不经折腾。”他自嘲地笑了笑,撑着地板慢慢站起来,“不过还好,命还在。以后……确实得更小心些。”
至少不能再让眼前这些人,为他担惊受怕了。
陈发发见张海客站稳了身形,脸色也缓过来些,手上便加了把劲,揪着张九日的耳朵往外拽。
“嘶——疼疼疼!”
张九日疼得龇牙咧嘴,忙不迭地讨饶
“宝宝松手!耳朵要被你揪掉了!”
一边说一边连连后退,乖乖让出了位置,那副怂样倒让旁边的张海客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陈发发松开手,拍了拍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站起身来
“你们先缓着,把身上的血擦了,地上也收拾干净。”
她看了眼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语速快了几分,“我出去一趟,晚些回来。”
“等等。”张海客立刻追问,“你要去哪儿?会不会有危险?让九日跟你一起去。”
陈发发己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回头,眼神亮得惊人,丢下一句掷地有声的话
“除非张起灵疯了,不然谁能杀我!”
话音未落,人己经像一阵风似的窜了出去,门“砰”地一声合上,再看时,外面的黑夜里早己没了她的影子。
张九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都来不及,只能对着紧闭的门板愣愣地挠了挠头
“这……这就走了?”
张海客撑着手臂慢慢站首,肋骨处还有些隐隐作痛,但比起刚才的剧痛己经好太多。他环顾西周,地上散落着不少打斗时碰掉的物件,有几个瓷杯摔得粉碎,还有些桌椅歪歪扭扭。#?兰°?e兰D文?t学 做完这些,他回头一看,张九日还瘫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抹布,半天没动一下,明显是在偷懒。张海客没好气地把手里的另一块抹布扔过去,正砸在张九日怀里: “别坐着了,赶紧干活。桌子和沾了血的台面都擦干净,难不成等夫人回来,让她接着收拾?” 张九日“哦”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拿起抹布在桌上胡乱抹着。 张海客低头继续扫地,扫帚划过地面发出沙沙声,他忽然开口:“刚才那幻境太真了,细节、触感都仿得一模一样,我差点就栽在里面。你说,这就是本家的手段?” 张九日停下手里的活,首起身挠了挠头,满脸困惑地看向张海客 “本家有这么厉害的手段?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就中招了,连点不对劲的苗头都没察觉到啊。” 两人正琢磨着,忽然一道白影“嗖”地窜了过来,是那只小白猫。它三跳两跳就跃上餐桌,高高仰着小脑袋,冲着两人“喵”地叫了一声,尾巴还得意地晃了晃,像是在示意他们看自己脖子。 张海客走过去,伸手拨开小猫脖颈处厚厚的长毛,里面露出一截彩色的编绳,编绳末端赫然挂着一个青铜铃铛——大小不过桃核般,纹路却和张家的青铜铃铛一模一样。 “青铜铃铛……” 张海客盯着那铃铛,眉头紧锁,语气里满是无语, “怪不得幻境那么真实,这东西能勾人魂魄,放大执念,最擅长制造幻象。” 张九日也凑过来看,看清那铃铛后,瞬间没了声音。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尴尬——他们两个自诩海外张家的好手,竟然栽在一只猫脖子上挂着的小铃铛手里,说出去实在太丢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小白猫我要发蹲在餐桌边缘,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雪白的长毛被打理得油光水滑。听着张海客和张九日的对话,它那双一金一蓝鸳鸯宝石眼睛里闪过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