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张耀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他抱着妻子的手,紧了紧。
“躲是躲不掉的。咱们山里人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与其天天防着他们,不如一次,就把他们打怕,打服。”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妻子。
“桃花,你怕不怕?”
陈桃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抬起头,看着张耀的眼睛,那双总是温柔似水的眸子里,此刻,却映着月光,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以前怕。”她老实地回答,“怕你跟人打架,怕你吃亏,怕这个家散了。”
“可现在,我不怕了。”
她的手,抚上张耀的脸颊,轻轻摩挲着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
“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在为自己争。你是在为我,为这个家,为咱们全村人,争一口气,争一条活路。”
“我男人是在干顶天立地的大事,我这个当媳-妇的,要是还天天哭哭啼啼,扯你后腿,那也太不配了。”
张耀浑身一震,他看着妻子,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那股因为胜利而带来的疲惫和松懈,瞬间被一种更加强大的力量所取代。
他忽然笑了,笑得无比畅快。
他一把将陈桃花横抱起来,在她一声短促的惊呼中,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屋里。
“干啥呀你!”陈桃花的脸,红得像她绣的枕套。
“干大事!”
张耀将她轻轻放在床沿,然后,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手帕仔细包着的东西。
打开一看,是一支崭新的,亮晶晶的钢笔。
“路过县城供销社的时候买的。”张耀把钢笔塞到她手里,“以后,咱们合作社的账,你来记。那个小学生作业本,太寒碜了。我媳妇,得用最好的笔,记最牛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