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起来,无风自动。
阿慈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她捏了捏小青的手背安抚她,强制自己镇静下来思考。
突然,她好像看见骨灯中央闪过一丝光芒。
阿慈灵光一闪,她抿了抿唇,拖着颤抖的脚一步步靠近骨灯。
“阿慈姐,你干嘛去!”小青察觉到阿慈的动作,吓得拉住她。
阿慈拍了拍小青的手背,“这可能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两人一步步靠近那盏骨灯,阿慈凑近观察,竟然发现骨灯中央是有风吹进来的!
阿慈深吸一口气,大着胆子绕到骨灯后方,她伸手摸索着冰冷的墙瓦。
她抬手敲了敲,惊喜地发现墙后是空心的。
阿慈用手指不停地撬松空墙的板缝,直到双手鲜血淋漓,才终于成功撬开墙板。
外头自由的空气灌进来,仿佛是生的希望。
小青的大眼睛里满是惊喜,“阿慈姐!我们有救了!”
“快走!”阿慈率先爬入黑漆漆的地道。
两人顺着湿滑的地道逃出了灯楼。
***
月黑风急,山路陡峭。
她们几乎是摔着滚下来的。
她们看见前方有一条可能可以通往外界的小径,阿慈拉着小青往前奔。
谁知下一秒一道阴影挡住了她们。
“真是不知死活。”
骨婆披着青灰色的披风站在黑夜中,手持骨灯权杖,悄无声息地逼近。
“快跑!”阿慈立刻把小青推走,自己则留下来拖延住骨婆替小青争取逃生的机会。
“祭前逃跑,该罚。”
骨婆语气轻缓,握住权杖的手动了动,权杖上挂着的铃铛骨灯微微一晃。
咣啷——
阿慈感觉自己的头颅像被人暴击了一样,灵魂跟着激荡,仿佛就快被抽离,随即失去了意识。
“阿慈姐!”
……
灯楼二楼,青铜灯沿墙列阵,灯火如豆。
阿慈和小青被铁链悬挂在半空中,赤裸地暴露在这间冰冷的石室中,身下是凹陷的血槽,早已凝结出暗黑的瘀痕。
“别怕,剥的时候快,很快就不痛了,但你们私自潜逃,就该给灯神赔罪。”骨婆的嗓音干涩而轻柔,像一个珍惜孩子的母亲,却无端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缓慢擦拭着镶银的骨刀,刀刃极薄,在灯火下泛出冷白的光。
她走到阿慈面前,抬手抚了抚她发丝,像爱怜,又像在挑选材料。
阿慈浑身剧烈颤抖着,嘴唇已被咬破,她怨恨地瞪着骨婆。
终究还是没能带着小青逃脱,她对不起她。
一旁的小青脸色死白,全身上下都布满冷汗,她颤着声音吼道,“你别碰阿慈姐!”
“对不起,小青,还是没能带你逃出去。”眼泪从阿慈的眼中滑落。
“好一对好姐妹。”
下一秒,骨婆握着刀猛地刺入阿慈瞪着她的眼球,血液顿时喷洒至她苍老的脸上,配上她那浑浊的眼眸,显得尤为可怖。
“啊啊啊啊啊啊——”阿慈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滚烫的鲜血喷射到小青的脸上,她愣愣地看着痛苦惨叫的阿慈,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大叫,“不要!”
骨婆抽出刀,刀刃划至锁骨与肩膀之间的皮肉,划下一道干净的切口。
肉与皮被分离时发出撕拉声,像有人在慢慢剥一层层浸水的纸张。
“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封闭的石室内回荡,带着痛苦与绝望,唤不回任何怜悯。
血液如泉眼般从裂口喷出,顺着阿慈的胸膛流入底下的血槽,血槽中的血液渐渐被填满溢出,最后缓缓流至地面隐蔽的阵法凹陷中。
“我阿慈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放过你!”空气中回荡着阿慈临死前不甘的话语。
骨婆充耳不闻,娴熟地用刀勾住皮的边缘,像剥一层布,缓慢地将整块皮肤撕离身体,直到露出皮下斑驳红白的肌肉和跳动的血管。
她握刀插入皮肉中,摸到肋骨后利落地割断,把骨头完整地剖出来。
“你乱动就会割断筋腱,那可就不美了。”骨婆淡淡说道。
此刻的阿慈已然成为了一滩血肉,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美丽的少女。
接着她的目光又转向了旁边泪流满面的小青身上。
小青瘫软在铁架上,她眼睁睁地看着阿慈被一寸一寸剥开皮肉,指甲早已抠破手心,她整个人都无法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