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陶乐颜抖擞精神走进了恐怖的屠房。
饶是陶乐颜此前早已在门外吐过一回做好心理准备了,但他在见到现场的时候还是和那些分局弟兄一样,毫不犹豫的再次冲到门外去大吐特吐,直到吐的胃液都吐光吐尽了,他才虚弱的揉着隐隐作痛的胃直起身来。
“喏。”重案组的王灵递过来一小瓶蒸馏水和两片厚口罩。
陶乐颜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心里却在苦笑自己连个女孩子都不如——王灵连口罩都没戴,就那么神色自若的穿梭在散落在整个房子的尸块和内脏之间,有时甚至还会翻开尸块看看底下有没有遗留下什么证据。
将嘴里的酸苦味道尽量的漱掉之后,陶乐颜将口罩塞进了外套的兜里,决心一定不能输给女同事,咬咬牙,再次踏进了那个只能用屠房来形容的房间。
血、体液、尸块、内脏,零零落落地散布、沾满整个房间,地板、墙壁、天花板,还有家具也染上了血色,刺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那可真是个很糟糕的景象,断断块块的手脚肢干被当作垃圾似的随意丢弃在房子各处,尸块上面摧残的伤口,一看就知道之前受了很大的折磨,稍有良心的人看到都会不自觉的感到心痛。
虽然是不忍看到,但为了工作,陶乐颜只能先咬紧牙关去查看。他查着房间里留下的东西,瞥见那摆在桌子上的,居然是一个少妇的头——脸就对着陶乐颜,左眼已被挖出,而右眼睁得老大,充满着未退的恐惧和痛苦,那空虚的眼神就像是瞪着陶乐颜似的。
陶乐颜被那只眼睛瞪得一阵心慌意乱,急急的调转了视线不敢在看那惨象。
“是一个拾荒的老人发现凶案现场的,他说住在这里的小姐每个周日的下午都会把一整个礼拜喝掉的可乐瓶子给他,但是他今天在同一个时间点过来的时候没看到那个小姐,随后他闻到了房子里传出很浓重的血腥味,害怕之余就跑到斜对面的那个真心发廊让老板报案。我们分局接到报案后就先过来看了看情况,随后调集手足撬开了门进来一看,妈的,全吐了。”
分局的一个小队长正跟重案组组长老蔡重述现场情况,老蔡眉间本来就深的川字纹现在更是能夹死苍蝇。
“你们有调查过那个拾荒者吗?”老蔡习惯性的摸了摸口袋,陶乐颜知道他是想抽烟来集中精神了。
“调查过,但是那个拾荒者是个快七十的老头子了,根本没体力也没技术做这么精细的肢解。而且我们到现场的时候,死者家的大门是从里边反锁的,各个房间的窗子也是关好的,只有浴室一个气窗可能是凶手逃走的地方。”
老蔡的眉头皱的更紧,揣在兜里捏着烟盒的手一会儿握紧一会儿放松,焦躁感连陶乐颜都感觉到了。
长长的吁了口气,陶乐颜转身想去看看老姚那儿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但是当他走过放在客厅角落的那个白色小冰箱时,一种被雷打到的感觉从他头顶直蹿脚心。
他鬼使神差的又倒回去站在冰箱前,心脏前所未有的疯狂跳动着,他拉开了冰箱门。
落款是jtr。
jacktheripper,开膛手杰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