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棉衣遮挡不住他的英气,年过六十仍有这样精神确实难得。
从老者身后闪过一名护卫,小厮忙迎了上去:“桑大人。”
桑寿对着小厮道了好,指了老者:“快去回禀老爷,黔国公来了。”
小厮再次打量着老者。黔国公,神一般的人物,比老爷还要神一般的人物,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十五岁就跟着当今皇上的黔国公,只要是皇帝亲征便会被当做先锋的黔国公。
黔国公呵呵地看着对着自己傻愣的小厮,上前轻轻地拍拍他:“小子!看什么呢?老头子我又不是那细皮嫩肉的大姑娘,还能看出花来?”说着,他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难不成我这满脸的皱纹,如今也能看出朵菊花来?”
小厮乐呵呵地笑,只说道:“您真风趣。”
黔国公笑道:“我来见你家英国公的。”他抬头瞧了下屋子,“若是有人,你带我到一边先等等。”
小厮忙道:“没人。老爷喜欢静坐。小的这就去回禀,您略等片刻。”小厮不敢让黔国公等,毕竟人家算得是自家老爷的长辈,只有自家老爷出来迎接,哪里有他在这等的道理。
张瑛忙迎了出来,就着雪地里就向黔国公行礼:“曹二叔。”
黔国公曹国徵也不同张瑛客气,受了他的礼,也不叫他起来,也没说给他半点面子,当地里就训起他来:“老刘的事情你是怎么办的?皇上若是知道了,你要怎么办?”
张瑛也不好起身:“二叔,这事”
“我不管这事那事的,当兵的吐口吐沫都是钉,深深地扎进地上,你向皇上承诺的呢?刘家的那几个混账王八羔子算什么?这前脚才走,后脚老姨奶奶就吊死!我问你,老刘是怎么死的?皇上知道老刘身子不好,特地叫我前来,我一路没休息,十七天赶到这,老刘就等不上!你在折子里是怎么写的?”
张瑛被曹国徵骂的一句话不敢回。他哪里知道里面的门道。刘老将军的突然亡故让他也感到分外吃惊。他前一天还派人去瞧过,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传来,今日他也就是在前面,突然听到老姨奶奶吊死。
“二叔,外头寒气重,请进屋,墨雨,倒茶!”
张瑛将曹国徵请进了屋,这里问道:“二叔什么时候还京?”
曹国徵道:“看望老刘是真,万岁另给了圣旨,看后即焚。”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份密旨交给了张瑛。
张瑛忙跪下接了,就地看完,当场燃烧:“若是这样,侄儿便放下心来,我左军有人坐镇矣。”
曹国徵仍旧是笑,突然开口道:“我向你讨个人用。”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谁?”
“你的护卫长,穆时风!”
“他?”张瑛不由想起在之前穆时风跟曹国徵已经见面的事情。
“是。”
张瑛笑道:“不是侄儿不给。时风,侄儿已经另有大用。”张瑛像是在思考要不要同曹国徵说明,终于,他开了口,“侄儿派他去靖宁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