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沙拍打着窗纸,发出沙沙的声响。\x.i?a*o+s·h~u_o¢h·o/u_.`c^o?m-
冯铁柱借着油灯昏黄的光,手指抚过《戈壁生存志》泛黄的纸页。
舅爷留下的这本书边角已经磨卷,纸页间还夹着干枯的骆驼刺标本,散发着淡淡的草药味。
“流沙陷阱……”
他低声念着书上的批注。
书中记载的用红柳枝和梭梭柴设置的伪装陷阱,插图里用卵石标记陷阱位置的手法。
“铁柱,灯油快没了。”
赵桂英端着一碗热羊奶进来,看见儿子专注的神情,忍不住轻声说,“你舅爷的书虽好,可别熬坏了身子。”
冯铁柱抬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妈,您看这儿!”
他指着书中插图,“这法子能改造成捕兽装置,咱们后山的沙窝子正适合。”
赵桂英凑过来看了看,摇头叹气:“戈壁里的野兽精着呢,‘打草惊蛇,敲山震虎’,老辈人都说狩猎得讲规矩。”
“就是要守老规矩才管用。”冯铁柱折了根红柳枝在地上比划,“舅爷书上说,白唇鹿最爱吃沙棘果,咱们在沙窝子边缘种上诱饵,用红柳枝编伪装网,再配上触发机关……”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邻居二柱子的吆喝声:“铁柱兄弟在家吗?公社通知,后山发现白唇鹿踪迹,谁能捕获上交,奖励布票十尺!”
赵桂英眼睛一亮,白唇鹿是保护动物,只有公社特许才能捕猎。
十尺布票够做件新棉袄了,可随即又皱起眉头:“那畜生狡猾得很,前几年张猎户设了十几个套子都空着手回来。”
“我去试试。”冯铁柱抓起猎刀站起身,眼神里透着自信,“舅爷书上记着,白唇鹿踏沙有迹,‘蹄印深寸,必循旧路’,咱们按老法子来。”
天刚蒙蒙亮,冯铁柱就背着工具袋进了山。
他按照《戈壁生存志》的指引,在沙窝子边缘仔细勘察。
果然在沙棘丛旁发现了清晰的蹄印,蹄尖朝东,正是书中说的“晨出西归”的活动规律。_j!i′n*g·w,u′x·s+w~.¨c_o,m*
“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
冯铁柱念叨着,开始动手布置。
他用红柳枝编了张隐形网,埋在沙层下三寸处,又将梭梭柴削成尖桩,按照书中记载的“七星阵”方位排列。
最关键的触发机关,他结合学的三角固定法做了改良,用骆驼毛做了隐蔽的牵引线。
布置妥当后,他在陷阱旁撒了些沙棘果,又在附近用卵石摆了个只有自己看得懂的标记——这是守山人传下来的暗号。
三天过去,陷阱毫无动静。
村里开始有人说闲话:“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真当自己是戈壁通了?”
冯铁柱却不着急,每天清晨都去检查陷阱,按照书中说的“逐日微调,顺兽之性”,一点点改进机关灵敏度。
这天傍晚,他刚走到沙窝子边缘,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蹄声。
只见一只通体棕黄、唇间雪白的鹿正低头啃食沙棘果,正是罕见的白唇鹿!
它警惕地抬起头,耳朵灵活地转动着,鼻孔不停嗅探着周围的气息。
冯铁柱屏住呼吸,躲在沙蒿丛后一动不动。
按照书上说的“静如沙丘,动如疾风”,等待最佳时机。
白唇鹿犹豫片刻,终于一步步走进了陷阱区域。
“咔嚓!”
轻微的机关触发声响起,红柳枝编的网瞬间从沙下弹起,精准地罩住了白唇鹿的前腿。
受惊的鹿猛地跃起,却被隐形网越缠越紧,尖桩组成的屏障让它无法逃脱。
冯铁柱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慢慢走过去。
白唇鹿警惕地刨着蹄子,却没发现周围还有第二层机关——这是他加设的保险装置。
“别挣扎了,跟我回公社领赏。”
他拿出麻绳熟练地捆住鹿腿,这手法还是舅爷教的“活结捆兽法”,既不会伤到猎物,又能防止挣脱。·y,p/x?s+w\.,n\e_t~
回到村口时,夕阳正染红天际。
冯铁柱牵着白唇鹿走过晒谷场,立刻引起了轰动。
村民们围过来看热闹,啧啧称奇。
“真抓住了!这可是活的白唇鹿!”
“冯家小子真有本事,不愧是驼队向导的外孙!”
“看这捆法,是老辈人传下来的手艺啊!”
王翠站在人群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