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着,最后用糜子面搓,能把皮毛鞣得又软又韧。
冯铁柱蹲在一旁帮忙,看着妈手上的裂口泡在盐水里,疼得直咧嘴,心里头不是滋味:“妈,等我再打几只,给你换双棉手套。”
妈笑了,眼里闪着光:“妈不用,有坎肩就够了。你把这麻线拿过来,妈给你搓弓弦,这弓得有副好弦才管用。”
她搓麻线的手法熟,把麻线分成三股,左手捏着线头,右手往怀里一绕,“噌噌“几下就搓出根结实的弦。又从沙狐的腱子肉上片下薄薄一层,用木槌砸软了,裹在麻线外头:“这样缠上,弦才耐磨,拉起来也得劲。”
冯铁柱看着妈把弦安在弓上,试了试,果然比之前的破弦好用多了,拉满时“嗡“地一声,带着股劲。
“成了。”妈擦了擦汗,“明儿个你再去,多打几只黄羊,肉能晒成肉干,冬天慢慢吃。”
“嗯。”冯铁柱点头,看着炕上摊开的狐皮,心里头踏实得很。
这戈壁滩虽然苦,可只要肯下力气,总能找出条活路来。
夜里,窑里飘着肉香。
妈把小沙狐的肉剁了,掺着沙葱炖了锅汤,给黑娃盛了满满一碗,又给冯铁柱舀了两勺肉。
黑娃啃着骨头,含混不清地说:“妈,等哥再打狐狸,我要把尾巴挂在墙上。”
妈笑了:“挂墙上干啥?等开春了,让你哥给你做个小帽缨子,戴在头上多精神。”
冯铁柱喝着汤,心里头热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