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前,修小罗和柳一搂抛过包裹。八名匪徒蹲下身来,那匪首招呼一下,七名匪徒忐忑不安地看了看两人,犹豫一下,先围成,阻挡众人视线,而后解开包裹仔细搜检。不多时,晃晃两只酒壶,掀开盖子,一股酒香登时扩散开来。
那匪首起身接过酒壶,看了一眼,命众匪徒依旧盖好盖子。起身冲修小罗拱拱手,尽力客气说道:“凌局主,在下等兄弟身无分文,东西在酒壶内藏着,若要倒出,壶内的酒便废了。是以先做声明,非是有意要借机饮酒。”
能审时度世者,方为俊杰。这匪首见了两人武功,又知一个不善便再会遭到群豪敌视或两人借故留难,哪能轻易惹事。把话说到前头,自然可占了先理。对这能软能硬,反应灵便的匪首,修小罗心中倒有些赞赏,颔首道:“好。这两壶酒,在下便做主买下,送于你们兄弟。”向柳一搂使个眼色。
柳一搂摸出一两碎银,抛到包裹内。
那匪首道:“如此先谢谢两位局主了。”心情大定,知晓越是这些讲求声誉之人,越发不会随意行事。也不客气,先拿过酒壶,饮了两口,转递给旁边兄弟。八人陆续而饮,转眼将两壶酒饮完,而后从酒壶中倒出两小卷羊皮册子。
那匪首将羊皮册子让修小罗和柳一搂看到,以示的确是有东西被盗,而后迅速收入怀中,高声叫道:“诸位!东西已经拿回。在下兄弟谢过各位!”
修小罗暗暗点头,对这匪首,又有新的看法。虽则未曾验证,也已确定无论武功定力,其余七个匪徒加到一起,也难望项背。只不知那两小卷羊皮册,究竟有何隐秘。
正自思索,忽听潘大胆急喝一声道:“兄弟不可!”奔了下来。
修小罗和柳一搂惊然侧目,强自生业已拔出钢刀,正一语不发划向脖子。却是一见这两个孩子果真乃是盗了东西,自己出手相助的义举顿时成了是非不明的糊涂虫,加之一错再错,未能听从总局主的吩咐,导致被逐出横刀镖局。悔恨交加下便欲自刎了事。
他死念已定,又不坑不响便已出手,群豪虽已看到,却是各个救之不及。柳一搂倏然射出,刹那到得近前,劈手夺过强自生手中钢刀,同一时修小罗也已赶到,一脚揣出,强自生登时滚到地上。群豪无不长舒口气,放下心来。几名当先奔出的,也停住脚步。
强自生从地上爬起,含泪道:“让我死!”修小罗又一脚揣去,将强自生揣倒。冷哼道:“蠢材!你若自刎,我横刀镖局这趟镖又当如何?敢是还嫌镖局声誉倒的不够快?!”柳一搂拉拉修小罗,欲言又止,有心劝修小罗言辞婉转一些,却又不知该如何去说。
强自生又从地上爬起,面上神色依旧是万念俱灰,只欲自刎。修小罗再一脚揣过,这次狠了些,那强自生爬了两爬,竟爬之不起,顿时失声而哭。
修小罗冷冷道:“强自生,你若当真以为自己的这条命,便比横刀镖局、少林派的声誉都要重要,这便自刎了事。否则就给我活下来,直至顺利交镖。”强自生呜咽而哭,终从地上勉强爬起,跪地而拜:“自生知道了。”说罢又冬冬冬连叩三个响头,额上都已见了血迹。
潘大胆这才急步赶到,见此情景,呆在一边,忽然跪到修小罗身前,也流出了眼泪,叫道:“凌局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处但请赎罪。但那强老只此一子相依为命,你将潼关分局逐了出去,无异于将他们逐出了少林,比要了他们的性命还要难过!何况强老”忽地哑了一哑,想起既要恳求不将潼关分局逐出横刀镖局,又要恳求留下强自生一命,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叩首道:“总之求您收回!”
修小罗冷冷道:“覆水可收么?”潘大胆顿时僵住。柳一搂一怔,不禁叫道:“横刀!”强自生抬起头来,面色毅然道:“潘兄,莫再说了。小弟知道该怎么做。”
“哦?知道?”修小罗冷冷道:“你知道什么?”强自生一怔,羞愤之下,顿时叫道:“凌总局主,强某毁了少林与横刀镖局的声誉,原就打算立即死去。但这羞辱之言休要再说!”柳一搂一惊,急忙冲强自生使眼色。他也不想强自生就此死去,但此时又正是立威之机,为横刀镖局的将来,即使当下将强自生逐出镖局,武林各派,也无人能说二话。
却听修小罗又已冷冷道:“哦,敢情你还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好!我这就改变主意。听好了。莫以为交了镖便可了事。交镖之后,随潼关分局局主到总局。看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