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臻连忙低头,这才见自己练武服的腰间丝带不知何时断了一截,想是在练枪时,被顾宣的枪刃挑走了半截,但自己却毫无知觉。
他不由赧然,顾宣看着他,神情中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道:“你刚刚因为轻信奸人而吃了大亏,怎么就不能长长记性?!决战时将腰身空门全部暴露,如果我是你的对手,岂不是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了你的性命?”
顾云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垂下头。忽而他又抬起头望着顾宣,眼神澄澈:“小叔叔,您这话,恕我不能同意。”
“哦?”顾宣微讶。
顾云臻直视着他的目光,道:“这套枪法,本就是兄弟同使。兄弟齐心,才能其利断金。正是因为信任您,我才将腰身空门暴露,全力进攻。若是连自己的至亲至爱之人都要防着,那还怎么纵横沙场,天下无敌?!”
顾宣眉峰微微一动,看着顾云臻的眼神中逐渐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走到兵器架前,将那杆银枪轻轻地放回原处。
说罢,他不再看顾云臻,大步走出了练武堂,颀长的身影很快便被夜色所吞没。
夜风拂面,他抬起头来,练武堂外插着的紫色旗帜正向着西方猎猎而舞。
起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