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爹!娘!大坏蛋来了!”眼见那农家夫妇气势汹汹地执着铁叉铁铲出来,顾云臻只得落荒而逃。
第二日再去,那户农家却是柴扉紧闭,铁锁高悬,从窗户往里看,家中已空无一物,不知搬到哪里去了。再去附近农家打听,竟没有一人愿意搭理他。
顾云臻越想越觉疑惑,又不知往何查起,坐在杏林发呆了大半天,才怏怏回家。这般数日,忽然想起顾三,一问服侍的小子,才知顾三来过数次,都未会到他人,留下口信,叫他往城外码头军粮署找他。
顾云臻到了城南码头,今年南方第一批征收来用作军粮的熟稻正由运河陆续运抵,码头上船来船往,人头攒动。顾三正忙得不可开交,见到顾云臻,连让口茶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漕运、军粮署、兵部、南五省押运官等人找着轮番说话,顾云臻只得先回了府。
晚上将近戌时末,顾三才一身汗臭来见。顾云臻忙问:“如何?”顾三道:“这事确实有点奇怪。”顾云臻一颗心缰碧粢灿辛艘煅霸趺矗俊
顾三道:“我请人去找相府的下人打探消息,可找来找去,那些下人都是刚入相府不久的,再一打听,他们都是四月后才被买入的相府,而公子与苏家小姐的亲事正是四月定下来的。后来花了大把银子,才找到一个被赶出相府的老仆人。据他说,四月的时候,相府丢了一些东西,苏理廷大发雷霆,将许多仆人送交官办,这些仆人不是死在狱中,便是被发往北方军中为奴,若非这个老仆的远房侄子正好在牢房当差,将他悄悄藏起,他能不能活下来都是未知之数。”
顾云臻颤声问道:“那他可知道苏家小姐的事情?”
顾三道:“这人收了我们三百两银子才肯开口,说他在相府十余年,确实曾经有过这么一个苏之华小姐,可她三岁时便已经染天花而亡,之后苏相的二夫人便因为心伤女儿之死,一病不起。当初苏之华小姐被送出城埋掉,还是他找的小棺材,亲眼见着二夫人的贴身丫环将小姑娘放入的棺材,决计不会错的。所以出狱之后,听说纪阳侯娶了苏之华,他还十分疑惑。只是他现在根本不敢露面,更不敢让相府的人知道他还活着。”
顾云臻刚刚燃起不到十天的希望又轰然坍塌,不禁唇干舌燥,心中像着了火一般焦虑,来回踱步,道:“三叔,我一定要知道这位苏之华当年到底有没有死。你再去帮我打听,问那老仆,可知道当年那个小姑娘埋在何处。”
顾三为难地搓着手,道:“那个,小侯爷,我”顾云臻问道:“三叔,怎么了?”顾三红着脸道:“那个,小侯爷,没钱不好办事啊。那老奴刁得很,想是嗅到这里面有什么玄机,没一千两银子死也不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