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救她血染黄沙,为她千里奔波,为她雪夜长跪,得到的却是穿心的利剑,失去的是亲如生父的兄长。
顾夫人走来,看着地上的酒壶。顾宣爬了起来,低声道:“大嫂。”顾夫人捧过他手中的牌位,轻轻放在灵台上,道:“定昭,你心中是不是有难以决断的事情?”
顾宣道:“没有,只是想起大哥,过来和他说说话。”顾夫人道:“你小时候有什么难以决断的事情,就喜欢跑到这里找你爹说话。”顾宣勉强笑道:“只是小时候淘气,被大哥打,又不敢在别人面前哭,跑到这里来哭罢了。”
顾夫人叹道:“云臻就没有你这种福气,我看着他这么不成材,有时候真想他爹从地下跳出来,将他痛打一番才好。”顾宣低头道:“云臻还年轻,再历练几年会好的。”
顾夫人没有再说,默默地拈了香点上,插在香坛中,向着牌位合掌,闭上双眼,不知在祷颂什么,脸上露出一种慨然无畏的神情。离开时,她说道:“定昭,这些年你做得很好,比你大哥做得还要好。所以不管什么事情,你决定了,就去做吧。”
看着她的背影融入夜色之中,顾宣默然一笑,回头看着顾显的灵牌,悄无声息地说:“大哥,真的要这样做吗?”
灵主牌位仍然沉默着,它注视着顾宣,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