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梦。回苏府?其华忽然想起,十二岁那一年,她轻功刚刚小成,某一夜在苏府到处闲逛,逛着逛着逛到了祠堂。祠堂中摆放着的一座座的灵牌就像一只只冷冷注视着她的眼睛,她觉得浑身不舒服,也没敢多呆,便跑了出来。
其华想,被那样的眼睛日日夜夜地看着,谁也迈不过心中那道坎。^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忽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舔她的手。其华抬起头,乌豆正歪着脑袋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中满是询问。其华抱起它,将脸埋在它的颈间,喃喃道:“乌豆,我该怎么办?”乌豆喵呜了一声,挣脱着跳下地,往屋外跑去。跑到门口,又回头喵呜叫了一声。
其华只当它又在哪里捉了只麻雀来献宝,并不想理睬。乌豆却嗷嗷叫起来,叫得甚为凄厉,其华只得跟着它往后山走。眼见就快走到杏林,她的心忽然“呯呯”地剧烈跳动,便停住脚步,乌豆却在这时绕着她的腿,嗷地叫了一声。
其华站在原地,看着顾云臻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看着他满面焦虑地跑过来。她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冲着他砸了过去,然后转身便跑。
顾云臻任那石头砸中自己的腿,一瘸一拐地追上来,叫道:“沈姑娘!”其华快步跑着,顾云臻使尽全力追上来,拉住了她的手。其华将他的手甩开,一脚踢了过去,骂道:“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无赖!”
顾云臻扫完墓,奉着顾夫人回到家,好不容易才找个借口偷跑出来。他在杏林中等了近个把时辰,心中不停自责,又不知该往何处寻找其华,惶然之时见到她出现,十多天的相思之苦于这一刻统统涌上,脑中再也没有别的念头,一把将她抱在怀中,颤声道:“你打我吧。是我不好,我去外地办事,走得匆忙,来不及和你说一声。”
其华等了十多天才见他出现,这时又烧得满面彤红,再想起苏理廷的话,心中便如同打翻了五味,什么滋味都有。她拼命捶着他的胸膛,不停骂道:“你这个骗子!”骂得声嘶力竭,忽然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也许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在乎自己的人了,她又伏在他的胸前,放声大哭。
顾云臻呆呆地抱着她,不敢松手,也不舍松手,直到发觉她哭得不比寻常,然后又察觉到她的身子很热,便用额头挨了挨她的额头,惊道:“你发烧了?”其华也觉头昏脑重,低声道:“嗯,前几天淋了点雨。”顾云臻明白过来,又心疼又自责,问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这样烧下去可不行。”
其华想起苏理廷,便道:“不行,我爹会生气的。我已经吃了药,没什么大碍。”顾云臻一想也是,总得等自己求得娘和小叔叔同意了,明媒正妁,才好上门求亲。不然人家父亲看见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儿忽然被一个陌生男子抱回家,非气得吐血不可。他只得将她抱到杏林里,让她靠着杏树坐着,又跑到小溪边打来溪水,一点一点拍在她额头和掌心。
其华看着顾云臻来回奔跑忙碌,心中悄悄涌上一种满足感,原来倒是错怪他了,便道:“顾大哥,我没事,咱们骑马去吧。”顾云臻道:“可是你现在发着烧”其华道:“我不管,我现在就想骑马。我没力气,你带我骑。”她这句话颇有些撒娇的意味,顾云臻心中一荡,恨不得这一生都能听她这般对自己说话,便道:“好,我带你骑马。”
他将其华抱上马,坐在她身后,回头向蹲在地上的乌豆无声地说了声“多谢了”,然后劲喝一声,黑芙蓉便驮着二人冲下山。
其华无力地依在顾云臻怀中,只觉腰间的手如此温暖,仿佛能一辈子这么温暖下去,忍不住唤道:“顾大哥。”顾云臻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嗯。”其华想问他是否真的是纪阳侯,可一转念想到苏理廷的反应,只怕苏顾两家之间有着解不开的仇怨,便又不想再问了,只愿现在这样的时光,过得一刻算一刻罢。
她抬起头,认真地说道:“以后不许骗我。”顾云臻将她拥紧一些,道:“不会骗你。以后若我没来,定是有要紧的事情拖住了,你不要再那么傻,冒雨等我。”其华道:“嗯,我相信你。”顾云臻道:“你想学骑马,我以后慢慢教你,日子还长着呢。”其华听了,更不敢问他纪阳侯的事情,只愿这样两人单独相处的日子,真的能如他所说:还长着呢。
林间新爽的风充盈着衣袖,顾云臻闻着身前之人若有若无的清香,看着她颈后的那颗小小黑痣,不禁有种刻骨铭心的欢喜。他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