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沾染着战场上的血迹和硝烟，冰冷的眼神扫过跪伏在地的王威等人，如同看着一群待宰的羔羊。他没有下马，也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抽出了腰间那柄象征着皇权与生杀大权的——尚方宝剑！

“如朕亲临”西个錾金大字，在阴沉的天空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王威和众将浑身一颤，头埋得更低了，大气不敢出。

“蓟镇总兵，王威。”王小伟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雪，如同冰冷的铁锤砸在每个人心头，“墙子岭为何轻易陷落？密云告急，你为何拥兵自重，龟缩蓟州？卢主事率孤军驰援，血染潮白，你为何一兵不发，坐视友军濒临绝境？你眼里，还有朝廷法度吗？还有同袍之谊吗？还有这蓟镇百万黎庶吗？！”

一连串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王威心上！他汗如雨下，浑身抖如筛糠，语无伦次地辩解：“督…督帅明鉴！末将…末将实在是…兵力不足…恐…恐中了建奴调虎离山之计…且…且马总兵也曾来信…”

“马世龙？”王小伟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打断了他的话，“好一个‘马总兵’！来人！”

李狗儿应声而出，手中捧着一个木盒和一个卷宗。他当着王威和所有蓟镇将领的面，打开了木盒——里面赫然是几块带着独特花纹的蒙古毡毯碎片！又展开卷宗，上面是几份潦草的供词和一幅地图！

“王总兵，看看这是什么？”李狗儿的声音如同毒蛇，“这是在马世龙驻防的石门寨军营外三里处发现的！这毡毯上的红土，经辨认，正是潮白河畔墙子岭附近特有！时间，就在墙子岭陷落前两日！还有这几个被俘的朵颜小头目，分开审讯，都供认不讳！他们破关前，曾有一个自称‘马总兵使者’的人，秘密联络哈喇莽奈，提供了关防漏洞和明军布防的草图！这地图上标注的，正是你蓟镇在墙子岭一带的布防弱点！而这地图的笔迹…”

李狗儿阴冷的目光扫过王威惨无人色的脸：“经与王总兵您案头几份军报比对…嘿嘿，相似度极高啊！”

轰！

如同晴天霹雳！王威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他万万没想到，马世龙的心腹使者来找他“示警”，竟然是为了留下他的笔迹做伪证！更没想到，李狗儿这个阴险的家伙，竟然从蛛丝马迹中查到了如此致命的证据！

“不！督帅！冤枉！这是马世龙构陷于我！那信…那信是他派人模仿我的笔迹写的！毡毯…毡毯也是他派人放的！”王威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嘶声力竭地哭喊辩解。

“构陷？”王小伟的声音冷得像冰，“就算信是模仿，这毡毯上的红土，这俘虏的口供，还有你畏敌如虎、坐视友军覆灭、百姓遭难的行径，桩桩件件，铁证如山！你身为蓟镇总兵，守土有责！纵非主谋通敌，亦是玩忽职守，怯懦畏战，贻误军机，罪无可赦！不杀你，如何告慰墙子岭、潮白河畔枉死的军民？！不杀你，如何整肃军纪，震慑三军？！”

“督帅饶命！饶命啊！”王威彻底崩溃，磕头如捣蒜。

王小伟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他高高举起尚方宝剑，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响彻蓟州城头：

“蓟镇总兵王威，畏敌怯战，坐视关隘陷落，友军危殆，百姓遭难，罪证确凿！依军法，当斩！以儆效尤！行刑！”

“不——！”王威发出绝望的嘶嚎。

剑光如匹练般斩落！

噗！

一颗人头滚落尘埃！腔中热血喷溅在洁白的雪地上，触目惊心！

蓟镇众将跪伏在地，噤若寒蝉，浑身被冷汗浸透！王威的血，清晰地告诉他们：这位年轻的督帅，杀伐决断，绝不容情！无论是边关宿将，还是可能牵扯到的更深背景！

王小伟归剑入鞘，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众将，最终落在副将身上：“即日起，你暂代蓟镇总兵之职！整饬防务，安抚百姓，收拢溃兵！若再有差池，王威便是前车之鉴！”

“末将…末将遵命！”副将声音发颤，连忙领命。

王小伟不再多言，调转马头。他下一个目标，是山海关！是那条盘踞更深、毒牙更利的真正毒蛇——马世龙！

然而，当王小伟带着凛冽的杀气赶回山海关时，等待他的，却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

总督行辕。

李狗儿脸色古怪地呈上一份军报：“督帅，马世龙…死了。”

“死了？”王小伟眉头一皱，“怎么死的？”

“据报…是昨夜在石门寨军营‘巡夜’时，不慎坠马…落入了深涧…尸骨无存。”李狗儿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发现时，只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