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雷（抚顺焚城）

皮货行密室内，火光跳跃。!二/叭.墈?书·旺/ *罪_歆+璋`节.更¨歆¨筷_

李永芳背靠冰冷石壁，脚下是堆叠的火药桶，手中却空空如也。那支致命的火把，此刻正温顺地悬在王小伟掌心之上，橘黄焰苗在他五指间乖巧流转，映亮那张如同石刻般冰冷的脸。

“火…火神爷…”李永芳喉头滚动，挤出破碎的音节，最后一丝疯狂被眼前这掌控火焰的神迹彻底碾碎。他双腿一软，瘫跪在地，涕泪横流：“王…王将军！饶命！饶命啊！都是魏阉逼我！都是冯铨那狗贼指使！图纸！对！图纸在韩彪怀里！您拿去！只求…只求饶我一条狗命！我愿做您最忠心的狗！帮您对付建奴！对付魏阉！”

哀求声在狭小密室回荡，卑贱如蛆虫。

王小伟眼神无波，掌心火焰无声熄灭。他踏前一步，靴底踩在冰冷石砖，发出沉闷回响，如同丧钟敲在李永芳心头。

“狗？”声音平淡，却带着万载寒冰的冷意，“你也配？”

他俯视着脚下抖如筛糠的汉奸，仿佛在看一堆腐臭的垃圾。

“萨尔浒，你开关献城，十万明军埋骨他乡！”

“开原、铁岭，你引路屠城，多少百姓化作冤魂！”

“沈阳尤帅…若非你内应开门，雄城怎会一日而陷？！”

每一声质问，都如重锤砸在李永芳灵魂上！

“血债…需血偿！”王小伟五指箕张，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力量瞬间攫住李永芳咽喉！将他如同提线木偶般从地上硬生生提起！

“呃…嗬嗬…”李永芳眼球暴突，双脚离地乱蹬，脸憋成酱紫色，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嗬嗬声。

“放心，”王小伟声音如同九幽寒风吹过，“王某不杀你。”在李永芳眼中刚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时，他五指猛地一错！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密集响起！李永芳的双臂、双腿关节，如同脆弱的枯枝，被瞬间捏得粉碎！如同被抽掉骨头的烂泥，软软垂下！

“啊——！”非人的惨嚎被扼在破碎的喉咙里，只剩下嗬嗬的漏气声！剧痛和恐惧瞬间摧毁了他的神智！

王小伟如同丢弃一袋垃圾，将彻底废掉的李永芳扔在墙角。不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韩彪血肉模糊的尸体。俯身，从其怀中摸出那个带着体温和血污的铜盒。打开，三份染血的图纸静静躺在其中。他看也未看，塞入怀中。

“李狗儿！”

“末将在！”李狗儿抱着昏迷的母亲和吓傻的弟弟，从通道口闪出，眼中燃烧着复仇的快意与感激的火焰。

“带上他。”王小伟指了指墙角那滩蠕动的“人形”，“这是你献给辽阳军民的祭品。”

“是！”李狗儿眼中凶光一闪，如同拖死狗般抓住李永芳的头发，将惨嚎呜咽的他硬生生拖行出去！

“撤！”王小伟一声令下，十骑残兵护着李狗儿母子与废人李永芳，冲出燃烧的皮货行后院！

此时，整个皮货行己陷入一片火海！前院剧烈的爆炸引燃了囤积的皮货和桐油，火借风势，烈焰冲天！将抚顺城西的夜空映照得一片血红！刺鼻的焦糊味和皮肉烧灼的恶臭弥漫开来！

“走水了——！”

“敌袭！有明狗细作！”

“围住皮货行！别让人跑了！”

尖锐的警锣声、后金兵的嘶吼声、百姓的哭喊声在街道上炸响！大队后金兵卒如同被惊动的马蜂，从西面八方向火场涌来！

“烟幕弹！开路！”王小伟厉喝！

砰砰砰！

三颗特制烟幕弹被投入前方街道！瞬间爆开大团浓密刺鼻的灰白色烟雾！迅速弥漫开来，遮蔽了整条街道！

“咳咳…我的眼睛！”

“烟里有毒！”

冲在最前面的后金兵瞬间陷入混乱！涕泪横流，咳嗽不止，互相推搡踩踏！

“开花弹！掷！”王小伟再次下令！

轰轰轰！

五颗开花弹划着弧线落入烟雾后方密集涌来的后金兵群中！猛烈爆炸！火光暴闪！预置的铁钉碎瓷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泼洒！

“啊——！”

“我的腿！”

惨叫声、哀嚎声瞬间压过了警锣！街道上血肉横飞，残肢断臂乱舞！后金兵的冲锋阵型被炸得七零八落！

“冲过去！”王小伟一马当先，玄色身影如同撕裂烟雾的黑色闪电，率先冲入混乱的敌群！手中乌兹钢短刃化作道道夺命的幽蓝寒光，所过之处，拦路者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