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余威

“还有谁——？！”

冰冷的声音如同寒冰凝结的投枪，狠狠扎进每一个后金士兵的心脏。￠萝`拉￠小?税¨ *罪¨薪.彰*截?耕^歆?快+战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寒风卷过尸骸的呜咽，以及那面颓然倒地的镶白旗织金龙纛在风中无助地翻卷。

旗主杜度，死了！

努尔哈赤的长孙，镶白旗的旗主，后金国尊贵的贝勒爷，就在数千大军的拱卫之下，被一个明将单枪匹马冲入中军，如同捏死一只鸡仔般捏碎了喉咙！

这己经不是战斗，这是神话！是魔神降世般的碾压！

恐惧，如同瘟疫，瞬间在刚刚还气势如虹的后金大军中蔓延开来。看着战场中央那个玄甲染血、如同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身影，看着他脚下杜度扭曲的尸体，看着他手中那柄滴答着鲜血、幽蓝妖异的短刃，所有的勇气和战意都化作了刺骨的冰寒。

“主子…主子死了！”

“魔鬼！他是魔鬼！”

“跑…跑啊！”

短暂的死寂后，镶白旗的阵列最先崩溃！失去了旗主的指挥和灵魂，恐惧彻底压垮了他们。士兵们惊恐地尖叫着，不顾军官的呵斥和鞭打，掉转马头，如同没头苍蝇般向后溃退！混乱如同涟漪般迅速扩散到旁边的正白旗、正蓝旗阵列！

“稳住！给我稳住！”正白旗旗主阿巴泰（杜度之叔）目眦欲裂，挥舞着马刀嘶声力竭地咆哮。他同样被王小伟那非人的武力惊得肝胆俱裂，但作为主帅，他深知此刻一旦全军崩溃，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稳住阵脚！

“放箭！给我射死他！重赏！封牛录额真！赏十个阿哈（奴隶）！”阿巴泰指着王小伟，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尖锐变调。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尤其是在正白旗阿巴泰首属的精锐督战队的钢刀逼迫下，一部分惊魂稍定的弓箭手和火铳手，哆哆嗦嗦地重新张弓搭箭，举起火铳，瞄准了战场中央那个如同魔神般的孤影。

咻咻咻！砰砰砰！

第二轮箭雨和铅弹，带着后金士兵惊恐的尖叫和孤注一掷的疯狂，再次朝着王小伟覆盖而去！这一次更加密集，更加疯狂！

王小伟眼神依旧冰冷，没有丝毫波澜。他猛地一夹马腹，黑色战马如同通灵，瞬间启动！没有首线后退，而是划出一道飘忽诡异的“之”字形轨迹，在冰原上高速机动！同时，他身体伏低，几乎与马背平行，最大限度地减少受弹面积。

噗噗噗！

箭矢和铅弹大部分落空，狠狠扎进他身后的冻土，溅起点点冰屑泥土。少数几支刁钻的箭矢射到近前，也被他手中翻飞的乌兹钢短刃精准格开！火星在他身周不断爆闪！一人一马，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竟如闲庭信步！

“神射队！开火！”

就在后金军火力被王小伟一人吸引的瞬间！奉集堡那残破的城墙上，响起了张破虏声嘶力竭的怒吼！

砰砰砰砰砰——！

十声清脆、迅捷、连贯的铳鸣，如同死神的鼓点，从堡墙垛口后猛然响起！

十杆“掣电铳”！燧发再鸣！

快！准！狠！远超这个时代的射速和精度！

噗噗噗！

后金军阵中，那些正在声嘶力竭指挥、试图重整队伍的拨什库（十夫长）、牛录章京（基层军官），如同被无形的镰刀收割，瞬间倒下一片！眉心、咽喉、心口…要害处爆开朵朵血花！混乱的军阵如同被抽掉了主心骨，更加溃乱！

“开花弹！目标——敌军督战队后方！覆盖！”赵铁柱的吼声紧接着响起！

二十枚沉甸甸的“开花弹”，被选锋营臂力最强的士兵用尽力气掷出！划过一道道高高的抛物线，越过混乱的前军，精准地砸向阿巴泰中军督战队所在的后方区域！

轰轰轰轰轰——！！！

比之前更加猛烈的爆炸声连环炸响！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预置的碎钉、铁砂、剧毒蒺藜再次制造出一片恐怖的死亡风暴！督战队和其后的预备队瞬间人仰马翻，惨嚎震天！尤其是那些被毒蒺藜射中的士兵，伤口迅速发黑溃烂，发出非人的哀嚎，更是加剧了全军的恐慌！

“明狗有妖法！快跑啊！”

“毒！有毒！”

“主子死了！阿巴泰贝勒也危险了！”

三重打击之下——旗主毙命的恐惧、军官被精准狙杀的混乱、后方被“毒火雷”覆盖的绝望——后金大军终于彻底崩溃了！如同雪崩一般，再也无法遏制！

镶白旗残兵率先溃逃！

正白旗、正蓝旗士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