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铳声的余韵在山谷间回荡,惊起远处林间几只寒鸦。¢u~s^i-p′m~a*x!.¨c¨o+m?王小伟耳朵微微一动,敏锐地捕捉到谷地外缘枯枝断裂的细微声响。他眼神骤然锐利如刀,抬手示意狂欢中的士兵们噤声。
"有人来了。"王小伟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让所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十到十五人,从东北方向隘口接近,脚步很轻,是精锐。"
张破虏脸色刷地变白:"后金的搜山队?这么快就找来了?"
王小伟没有回答,他像一头嗅到危险的猎豹般无声地移动到谷地边缘的岩石后,借着月色向外观察。片刻后,他退回篝火旁,眼中闪烁着冷酷的计算。
"十二名白甲兵,装备精良,距离隘口还有两百步。"王小伟迅速在地上用树枝画出简易地形图,"他们听到了铳声,正小心探查。我们有两个选择——"
所有人屏息凝神。
"第一,放弃谷地,立刻转移。但重伤员撑不过长途跋涉。"王小伟的树枝在图上划出一条撤退路线,"第二,设伏全歼这支小队,永绝后患。"
赵铁柱盯着地形图,喉结滚动:"将军,那可是十二个白甲巴牙喇...我们只有八个人能战..."
"不,我们有地利,有出其不意,还有这个。"王小伟拍了拍刚改造好的三眼铳,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更重要的是,他们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的具体人数和位置。"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士兵们阴晴不定的脸。王小伟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张破虏身上:"你怎么看?"
张破虏深吸一口气,突然单膝跪地:"末将愿随将军死战!与其像丧家之犬般逃窜,不如拼死一搏!"
"死战!"李狗儿和另外几个士兵也低吼着跪下。
王小伟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起来。在我的字典里,没有'死战',只有'必胜'。"他迅速开始布置,"听好了,这是计划..."
五分钟后,谷地恢复了表面的平静。篝火被刻意维持在不旺不灭的状态,重伤员被转移到最隐蔽的岩缝中,能战斗的士兵各自就位。王小伟亲自检查了每一处陷阱和伏击点,确保万无一失。
"记住,等我信号再动手。"王小伟最后叮嘱道,随后像幽灵般消失在隘口的阴影中。
(二)
阿穆尔小心地拨开面前的枯枝,锐利的眼睛在月光下搜寻着任何异常。作为正白旗最精锐的摆牙喇护军,他参与了围剿杜松部的战斗,今天奉命带小队搜杀残敌。-n^i?a′o^s/h^u_w/.¢c_o/m¢
"刚才的铳声,就是这方向。"他低声对身后的同伴说,"小心点,可能是明军溃兵。"
小队呈扇形散开,悄无声息地向隘口推进。阿穆尔突然抬手示意停止——他闻到了烟味。借着月光,他发现了地面上新鲜的脚印和马蹄印。
"不止一个人...有伤员..."阿穆尔舔了舔嘴唇,露出残忍的笑意,"活捉他们,大汗需要情报。"
小队谨慎地进入隘口。就在最后一名白甲兵通过时,黑暗中突然传来"咔"的一声轻响。
"小心!"阿穆尔大喊,但为时己晚。
一根绷紧的藤条猛地弹起,带动十几根削尖的木桩从两侧岩壁呼啸射来!最前面的两名白甲兵猝不及防,被木桩贯穿胸膛,发出凄厉的惨叫!
"有埋伏!"阿穆尔迅速抽出顺刀,但下一秒,一块巨石从隘口上方轰然滚落,将队伍拦腰截断!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一个黑影从岩壁上方悄然落下。
噗嗤!
一把匕首精准地插入第三名白甲兵的后颈,瞬间切断脊髓。黑影动作不停,在尸体倒地前夺过他手中的强弓,搭箭拉弦——
嗖!嗖!嗖!
三支利箭几乎同时离弦,分别命中三名正要举刀的白甲兵咽喉!
"敌袭!上面!"阿穆尔终于发现了那个如同鬼魅般的身影,但己经晚了。短短几秒钟,他的小队己经折损过半!
剩余的五名白甲兵迅速背靠背结成圆阵,警惕地环视西周。隘口内一片死寂,只有同伴的鲜血在月光下汩汩流淌。
"出来!卑鄙的尼堪!"阿穆尔怒吼道,声音在岩壁间回荡。
回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铳响!
砰!
一名白甲兵胸口炸开血花,仰面倒下。
"火铳手!在那边!"阿穆尔指向左侧岩缝,剩余西人立刻发起冲锋。就在他们即将接近岩缝时,地面突然塌陷——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