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红玉身体晃了晃,长吐一口气,面露轻松笑容的看着狂喜的父亲和大哥,“爹,哥,我回去睡觉了。
”
“好,你去吧。
”
杨天六人子时一刻(晚上十一点半左右)回到家,进村的时候,有两条土狗叫了两声。
脱下血衣,拿西厢房点柴火烧了,几人在院里洗了个冷水澡,柳雄挨个给他们按摩并讲解以后剧烈运动后,就是再累也要互相按摩后再睡觉。
紧绷着的弦终于可以松松了,四个兄弟很快就睡着了,杨天自己悄悄的爬起来,批件外衣,悄默声的走到外面,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怎么,睡不着?”
柳雄从张大牛家那院里走过来。
杨天看着月亮,声音有点低沉:“师父,今天因为我,十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
”
杨天定了好几套计划,通过马云魁,马京派了几个伶俐的白手(衙役下面,帮衙役做事的,类似现在的辅警),每天都能知道赵家兄弟的行程。
今天,他觉得是时候了,然后,他成功了,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怎么,举得不忍?”
摇头,杨天有点迷茫的道:“这是我第二次杀人,第一次主动的去杀人,我知道他们必须死,可我还是高兴不起来。
”
柳雄拍拍徒弟肩膀,“慢慢的,你就会习惯这世道了。
”
看着师父走回大牛家东屋,平时他住在马家,今天特殊,杨天继续抬头看月亮。
“好想抽根烟…” 月上中天,杨天脸上罩上一层朦胧的银色,左手抓住右手腕,中指朝着月亮,“法克油!”
已经过去三天了,赵家十三太保死绝的消息,传遍潍县县城和有资格知道的乡间豪强。
虽然没人站出来认,不过大家都隐约知道赵家和马家的冲突,马家这几天饭馆和当铺又重新开张了。
县衙户房,一个斑驳老旧的平房,来来回回几个小吏,里面,马京正在跟户房二把手任大同低声闲谈。
“好家伙,老马从哪找得人手,这么狠。
”
马京只知道马云魁从他手里要了几个惯于盯梢的白手,其他的,马云魁只字不提。
任大同接道:“不管怎么说,老马赢了,就是我们赢了,刘老书可够狠的,昨天他那府里传出,赵德送他的那个小妾,得急症,死了!”
“他也怕啊,赵家十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就死的干干净净,这种好手段,换我,我也怕。
”
连着三天,杨天几人在训练上都提不起劲来,懒洋洋的,柳雄心中有数,让他们别练了,先玩两天。
当天晚上,五个兄弟趴在床上,说着说着就说到那杀人的事上去了。
“大哥,你定的这计划真牛。
”
“呵呵,侥幸。
”
真是有运气成分,再加上对方顶天是条乡下土棍,不过杨天相信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事在人为。
通过这件事,四个兄弟对杨天更是敬重信服。
马学风看任贤不怎么说话,问他一句:“阿贤,你真够狠的,孤儿寡母你都杀。
”
任贤这三天一直很安静,没怎么说过话,杨天刚觉不妥,任贤已经一拳砸在马学风的鼻子上。
“我草你娘!”
马学风一抹鼻子,一手鼻血,大怒扑上去。
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张大牛跟杨天赶紧上前拉开,马宝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瞧瞧这个,瞧瞧那个。
“你以为我想杀她们?”
任贤黑了个眼圈,红着眼睛,低声吼道:“将来那两个孩子,长大了来报仇怎么办?”
“草,来就来,”马学风也知道不能让隔壁听见,声音不大,“到时候小爷照样收拾的了他们,不像你,还这么小你就杀,你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