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夫在村中也算是素行不端,一向是横行乡里。
此刻皂隶将其刚一带上来,汤斌见其一脸的横肉,满面凶相,并且身形敦实高大,光是看外貌,倒真像个能干出那种谋财害命的勾当的恶人。
并且,方才听得同村中人的供述,这位张姓屠夫在事发的这两日,都没有在村中出现过,只是到事发之后,这才闻讯归来瞧热闹。
综合以上的种种线索,这个张屠夫挟仇杀人的可能性确实不小,这一次,连身边的刑房书办也改了口,力主此人乃是最大的嫌凶!
不过,待得皂隶将这个屠夫带来堂上,问话过后,此人却极力呼冤:
“青天大老爷,小人真是冤枉啊,虽然小的一向与这个徐斌有隙,但小人可以对天发誓,真的没有起心杀人,以前说的那些话,都只不过是酒后胡言罢了!”
汤斌听讼,一向冷静,并且程朱理学一向讲究“格物致知”,总要让被告尽量申诉,直到其无话可驳。
一般来说,除非有确切的证据表明,断定犯人是在狡赖抵账,他尽量不用刑罚,避免屈打成招。
所以这时虽觉得这个张屠夫外貌凶恶,言语粗疏,却依旧是不敢存着丝毫成见,只是在口供上对其盘驳。
“那本官问你,你跟姓徐的,是如何结的仇?”汤斌问道。
“人家苦主都说的明明白白,你曾经‘一再扬言,非杀徐某人不可’,可有这话?”
“那是小人喝了酒胡说,作不得准。”
张屠夫供道。
“小人跟姓徐的结仇,原是为了自家祖坟的风水,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姓徐的大概在十余年前造了一幢新宅院,地基恰巧挡在小人祖坟的前方,不过数丈远的地方,因此就结下了嫌隙!
这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全村的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情,这是打从十几年前就结了冤家的。
小人若真是动了杀心,早就把他一刀给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