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一次看见自己的名字挂上热搜,却不再是鲜花与掌声,而是密密麻麻的“疯子”“病态”“情绪不稳定”。!墈`书¢屋. !首.发\
——#李瑾玥早有精神病史#
——#情绪控制力极差,不适合剧组工作#
——#当年跳楼或为炒作失败的极端行为#
这一次,没有团队出面帮她澄清,也没有品牌方替她出头,江临洲发过来几封截屏,几乎全是舆论方向一边倒的“人设崩塌”。她看着看着,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像是隔着玻璃看这个世界,每个字都像钉子,一锤一锤往脑子里敲。
她本以为,经历过跳楼那一次,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再大的风浪也不过是旧伤重提。可真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人可以痛到麻木,却依旧受伤。
凌晨三点,房间只有落地灯亮着,她靠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那份维权声明的打印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胃里一阵一阵反酸,她勉强起身去倒杯温水,却在厨房门口倏地跪倒在地。
眼前一黑,耳朵嗡嗡响,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呕吐声还是哪段早年被翻出的录音。
“你这个镜头太情绪化了,冷静点!”
“瑾玥,你的状态不行,歇一歇吧。?微,趣¢小′说¢ *首/发~”
“她是不是有点…不太稳定?”
这些曾被剪掉的后台音频,被人断章取义地拼接,成了她“早有精神病史”的所谓“铁证”。明明只是一个演员在情绪极端角色里的正常崩溃演绎,明明那时候连导演都夸她代入感强,现在却成了她“疯”的证据。
江临洲赶到时,她正蜷缩在录音室的沙发下,浑身发抖,嘴唇发紫。他连忙把人抱起来,一路冲向医院。
医生神情凝重:“她这是身体严重透支,加上持续失眠和焦虑,已经产生明显的强迫性抑郁倾向。再不调整,随时可能崩溃。”
李瑾玥坐在病床上,披着病号服,手里却还紧攥着那份维权声明。她像个沉默的雕像,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护士劝她多休息一点,她只是轻轻摇头。
江临洲握着她的手,手心都是汗,“瑾玥,你别管那些舆论了,我来顶。”
她却没有回应,只是喃喃了一句,几乎听不清的低语——
“是不是我太多余了?”
“是不是我太多余了?”
她轻声问出口时,像是在问天花板,又像是在问自己。¨零′点~看,书+ _首^发?
江临洲愣了一下,喉结滚动,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窗外是清晨五点钟最安静的天色,医院走廊长而冷,李瑾玥的病床前只亮着一盏小灯,把她整个人的影子拉得细长而瘦弱。
手机震了一下。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去拿,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她的指尖却停住了。
是“剧组替代营销”的新一轮新闻推送,配图依旧是沈庄颜的仰拍镜头——那一套熟悉的妆发、那身改动不大的白裙、那句几乎一字未改的台词。
底下一行金色标题:“新瑾玥,旧情线,绝美还原。”
她眼前一黑,手颤得几乎握不住手机。
“别看了。”江临洲站起身,替她合上屏幕,“这些东西,会杀了你。”
可她摇摇头,眼神慢慢聚焦,像是用尽全力从沼泽里挣扎出的清醒。
“不,我得看。”
“我得看他们,到底是怎么一个一个把我从这个世界抹掉的。”
江临洲咬紧后槽牙,终是说不出话来。
她静静看着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天光,慢慢开口:“你记得吗?那年拍那部戏,我为了那个哭戏在镜子前练了三天。”
“那一场戏,他们说我哭得太真了。”她的声音轻得像雾,“因为那不是演,是我在想,如果有一天这个角色不是我了,会不会有人也能演出这种眼神。”
“现在我知道了。是可以的。”
她笑了一下,却比哭还难看。
江临洲强忍情绪,坐在她床边,“你不是替代品,你是原创,是这个行业里唯一的‘李瑾玥’。”
她却没听进去,忽而问:“你说,剧组能不能一开始就是想把我清出去?”
江临洲一愣。
“否则……怎么会这么快有人接我的角色?怎么台词和镜头连改都不改?”
她自言自语,仿佛陷入某种无解的偏执,又像是终于拼出了